赢舟同样犹豫了一下。
虽然裴天因表现的不像个坏人,但是对方怎么说也是来收租的……但是裴天因说的又很有道理,他总不可能这个样子回去上课吧?
赢舟回答: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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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因家还真的就在附近。
赫英中学为了彰显地位,选在市中心附近建校。裴天因工作的天上人间夜总会也在市中心。
为了方便,裴天因就把房子租在了附近。
他本来是和同事一起租的,但是好几个同事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洗澡,袜子内裤乱扔,不做家务也就算了;隔三差五还带女人回家。
裴天因实在受不了,也就自己租房了。
他租的房子在三楼,一间卧室,剩下一间空置,被他当成杂物间在用。
裴天因不开火,厨房落了一层灰。其他地方倒是很干净,整洁。
相比于其他在夜总会工作的人,裴天因不抽不赌不嫖。生活的大头也就是房租,追求了一点生活品质。
裴天因把拖鞋放在赢舟面前: “衣服先穿我的吧。我打电话,给你们班主任请个假。校服脱下来,你丢浴室门外,我给你捡洗衣机里转了。”
他安排得很妥帖,自然,赢舟都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缺席一次晚自习,其实影响并不大。
他抱着裴天因的衣服到了浴室。然后把衣服挂好,蹲下,喘着气。半天才缓过来。
赢舟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丢到门外,然后打开了花洒。
浴室里传来热腾腾的水声。像下雨天。
裴天因走过去,把衣服捡了起来。检查了一下,敲了敲门: “喂,你不会穿着内裤洗的吧?”
赢舟短暂地关掉了花洒,回答: “那个我自己洗。”
“喔,好。”问话的人像无事发生一样走了。
赢舟跟裴天因说自己伤得不重,其实是真不重。
李洋不仅赌博,赌输了还喜欢揍人。赢舟小时候没少被揍,他很清楚什么样的疼痛需要去医院,什么样的疼痛自己忍忍,也就过去了。
只是赢舟偏瘦,皮肤又白,那些伤痕就显得很刺眼。腿上背上小腹上全是,半个小时过去又青又紫。
赢舟洗完澡,穿上了裴天因的衣服。
大了应该有两个号。松松垮垮的。裤衩子倒是新的。
赢舟用浴巾擦着头发,打开门的瞬间感觉有点冷,又把浴巾披在了身上。
他走出浴室,发现裴天因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捏着根针,仔细缝着他的校服。
茶几上是打开的针线盒。
他的动作很娴熟,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赢舟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主要是完全没想过裴天因连这个都会。
“你还会缝衣服啊?”赢舟问。
裴天因没有转头,一边干活,一边回答: “小时候帮我妈缝过。我是彝族的,我们那要缝得花样更多,你这个随便缝一下就行。又不难。”
彝族的?怪不得皮肤这么黑。健康偏黑的颜色,一看就喝饱了阳光。
赢舟想。
裴天因扯出针脚,挽了个结,然后用剪子剪下。满意地拍了拍湿漉漉的衣服。
他扫了赢舟一眼,又很快把目光挪开: “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时候,发现你校服衬衣撕裂了。缝了一下。我去晾衣服,你先把头发擦擦。”
“……嗯。”
“然后我们下楼吃个饭,我请客。想吃什么?”裴天因兴致勃勃地询问。
赢舟张开嘴,半天说不出话。他想问裴天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欠他八千块。他们是欠债人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