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邱栋的声音:“辛爷,你这散步散错了方向吧。”
白水潇怔了一下,空咽了下喉头,明知看不见,还是直盯着帐篷门的方向。
辛辞,她记得这个人,在孟千姿的宴席上、在云梦峰那间被改造成医务室的客房里,还有刚刚,被催吐时。
就听辛辞说:“不是散步,我要了点药水来,你让人给白小姐擦擦吧,你看她脸上那伤口。”
邱栋不屑地说了句:“这就不用了吧?”
辛辞却答得认真:“哪怕明天就处死呢,今天也得让人吃饱饭啊,难道你关着她,看着她伤口烂掉吗?”
能听到邱栋轻蔑地笑,似是不愿帮他传递,只没好气地说了句:“你进去自己给吧,里头有人。”
门帘轻动,辛辞走了进来。
大概是没想到里头有这么多人,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过了会,讷讷地把药水瓶递给其中一个,那人不接:“这女人杀了我们兄弟,我还给她上药?”
边上的人也说风凉话:“辛小哥,你们做化妆师的,是不是对女人特别好啊?见人哭两嗓子就受不了了?你是没看到她杀人时的狠吧。”
辛辞解释:“不是的,这一码归一码,她是杀了人,但我们不能跟她一样吧……”
话还没完,一直没出声的那个人呸地一声,吐了口痰在辛辞裤边上。
辛辞涨红了脸:“哎,你这人……”
三人都不理他,还爆发出一阵哄笑声,白水潇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辛辞也来了气,蹲下身子,拿棉球蘸了点酒精,想塞给白水潇,见她被捆着,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自己帮她擦拭。
脸颊微凉,旋即有刺痛切进伤口,白水潇忍住了,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