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出这么句话来。

宁馥拿手指戳戳她脑门儿,“说这么不懂事的话,当心宋真再也不理你了。”

这也就是钱桂芝和宋真两个人挎着篮子上公共澡堂洗澡去了,不在屋里。否则杜鹃这话可真要得罪人。

宋真的断指,她从来不提。

想来也是一块心结。

那伤口意味着身体上永远的缺失,意味着她从此不再像任何个普通人一样。

伤口的背后有多少苦痛辛酸,只有别人自己知道。

宋真绝对不会想自己这样的经历,被冠以“羡慕”这两个字。

杜鹃吐吐舌头,低声说:“我只是……我只是觉得……”

只是觉得别人的人生都这样波澜壮阔,她自己却顺遂的有些平淡无味。

杜鹃甚至忍不住生出一种羞惭。

她和宁馥一样,都是高干家庭的子弟。可人家宁馥下乡插过队,给老乡找过羊,给屯子里开过扫盲班,人家做了那么多事情,还考了个大状元!

而自己……自己只是按部就班地读书、高考,然后上大学。

在别人燃烧热血奉献青春的时候,她却什么苦也没有吃,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