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你这样就过分了!”杜鹃冲进寝室,大声道。

然而陈芸根本不理她。

她不喜欢对任何人解释她自己。

对宁馥倒的确是个例外。

天才就应该是曲高和寡的,天才就注定要忍受孤独,她不能理解宁馥为什么要和一堆平庸之辈混在一起,好显得她鹤立鸡群吗?

即使天才要有朋友,也应该是另一个天才。

而不是那些连反三角函数都不知道怎么算的人!

她想让所有人都喜欢她,不是虚伪是什么?!

不过这道题……确实难解,她只有个模糊的想法,却不知该怎样推进下去了,或许该试试这样……嗯……

403宿舍的其他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陈芸埋头草稿纸

不像你啊陈芸,你真的不再多拿乔一会吗?!

*

与此同时。

朱培青的办公室,本该“在外出差”的老教授,正慢悠悠地喝着茶。

系主任忧心忡忡地坐在一边,“您为什么要这样考她?”

朱培青放下杯子,“她是金矿,是璞玉,这我们都知道”

系主任下意识地用力点头。

朱培青继续道:“天才总有些通病,高考的时候,她因为不想打扰别人,竟然放弃检查。”

系主任露出惊讶的神色。

“当然,最后她考了满分。但并不是所有问题都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会被这种狂妄摧毁。”

系主任忍不住为宁馥辩解道:“您每次让我将她卷子上的附加题换成更难更深的题目,她已经感到压力了,并且在压力下成长得很快!”

朱培青道:“那是第一关。时常面临困难,永远向上攀登,她要不馁。”

“但科研并不是一个人的工作,她需要放下骄傲,放下个人的情绪和意见,哪怕是去请教她最不想请教的人。这是第二关,不骄。”

系主任一脸复杂,“您真是费心了,还特意嘱咐我跟所有数学系的教师打招呼,不许给她讲思路……”

数学系的学生里,只有一个陈芸能有这个资质了。

朱培青抚掌一笑,“你啊,还是不够了解她。她却已经能猜到我的想法了。”他像说绕口令一样说完这句话,俏皮地一眨眼。

“你见她问数学系的老师了吗?”

天才各有各的惊艳之处,但却很容易有一个共同的毛病他们对自己的同类,往往要求更高。

让一直考第一的宁馥去向陈芸请教,不仅是让她放下第一的骄傲,更是放下这个学科的身段。

海纳百川,才能有容。

有容,从能贯通。

又过了三天,宁馥带着答案来了。

朱培青要她讲一遍,宁馥依言照做。

其中很多思路跳出了力学常规的逻辑,寻求了最优解。

朱培青听完,问她:“学懂了?”

不就是放下身段打开思路么,她懂了!

但宁馥还是有点不满,于是加一句:“不管猫放屁有多臭,能抓住老鼠就要养。”

陈芸那个脾气实在臭,比徐翠翠都差得远了!

朱培青大笑,笑到一半赶紧扯纸递给宁馥,“怎么流鼻血了?”

宁馥堵住鼻子,瓮声道:“上火了。”

其实是她一点小小的后遗症,精力透支太多就会流鼻血,这是第二回 ,她已经能把握好度了。

朱培青打量一遍她的小身板,“你还是太单薄。”

“明天开始跑步吧。”

老教授大手一挥,“早晚出去锻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科学家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