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用的什么,将他砸得连连后退几步,再反应过来时,劫持的对象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一饭盒的红焖羊肉撒在医院走廊的地板上,香浓的汤汁和鲜血一起从劫持者的额头上流下来。
“滚,别过来?!谁敢过来?!”
“谁敢过来老子就捅死谁!”
他自己陷入了绝境。
劫持者背靠着窗户,在虚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刀子。
此刻,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窗外传来警车的鸣笛声。
从窗子往外一瞥,就能看到警察已然到了,人群正在被从医院大楼里疏散出去。
“把刀放下,他们带你走前,你还能吃个饱饭。”
人们听到那名女医生平淡地说。
中年男人满脸脏污和鲜血,额角上青筋迸出。
他的眼神中仿佛已经没有了恐惧,只有最后的绝望和疯狂。
他知道自己没有路可以走了。
“他要干什么!”
围观的人发出一声惊呼,下一瞬,那中年男人已经攀上窗台,飞快打开纱窗,跳了下去!
大家的惊叫卡在喉咙里,惊跳的心梗在胸腔。
有人抓住了那个跳楼的疯子。
是那个离得最近的女医生。
她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硬生生在坠落的瞬间,捉住了那中年男人的手腕。
惊呼之后,众人纷纷抢上来试图帮忙。
那中年男人吊在窗外,七楼的高度,只要他跌下去,就是死。
他的眼中依然闪着疯狂。
“让我死!放开!”
他的嗓子嘶哑,声音充满怨毒。
手腕上传来的巨力,让他连死都不能死!
“天哪他那只手拿着刀!”
“小心啊!”
他用美工刀疯狂地划在抓住他的那只手上。
一刀。
两刀。
三刀。
但那只手没有松开。
疯子最终被拖回了楼内。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他制服,脸贴地死死地压住,那把沾了好几个人鲜血的美工刀被一脚踢开。
同时,警察也已经冲上了楼。
一片混乱中,疯子被带上手铐带走了。
有人在向警察描述刚刚发生的事,有人在关切伤员的情况,有人在大声布置后面的收尾工作。
宁舒英手都在抖。
她捧住女人手,“你怎么这么疯啊……老师。”
宁馥到很淡定。
“上楼下换药室处理一下就好了。”她检视着自己鲜血横流皮肉外翻的手背,“没有伤到肌腱和筋,不影响。”
她又看了宁舒英的手一眼,“你也一起去吧,开点烫伤膏摸摸。”
宁舒英的手上被洒出来的紫菜蛋汤烫了一片燎泡。
“把饭拿上。”宁馥又嘱咐道。
于是小媳妇一样小跑过去,把没撒的饭拿网兜装好,跟着宁馥走了。
目睹一切发生的围观群众一时词穷。
倒是有人偷悄悄走过去,捡起被那疯子落在地上的红色信封。
有好奇的,这时也凑上来,“不会真是红包吧?”
摸摸厚度,好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