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拿性命要挟不让沈雁清纳侧室的纪榛竟也有满不在乎之日。
沈母皱眉,“雁清,沈家人丁单薄.....”
沈雁清作揖,掷地有声道:“香火一事,全当雁清不孝,待九泉之下自会向列祖列宗请罪。只还望父亲母亲不要再张罗我的婚事,终生我的婚契上只会有纪榛一人,至死不渝。”
沈母因儿子强硬的口吻微吸一口气。
沈雁清神情坚决向双亲告退,大步走向院外,走至庭院,抓了一手的月光,却握得骨节发白都攥不住。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西厢房外有细微的交谈声。
“公子,我去小厨房拿的萝卜,你看看合适吗?”
“我让你拿红萝卜,你拿个白的做什么?”
“我没找着红的.....”
沈雁清行至木栏处,风悠悠吹着檐角下的灯笼,荡起一波又一波的光影。纪榛正蹲在月色下堆雪人,披着袄,从厚袄里露出一双炯亮的眼睛,被雪冻得发红的手抓着个短胖的白萝卜往堆好的膝盖高的雪人上安。
吉安搔首,“好像是不大适合,我再去找。”
纪榛一把将萝卜扎进雪人脑袋里,说:“别费劲了,你过来,我有旁的事。”
吉安把脑袋凑过去听,纪榛抓了把雪就往人衣襟里洒,听得吉安被冻得吱哇乱叫,他捧腹大笑起来,一个没蹲稳就坐在了地上。
纪榛也不急着起身,坐在地上又抓了把雪丢向吉安,可吉安却望向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