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他竟也难以面对纪榛的泣诉。
他大可言之凿凿地堵住纪榛的嘴。
太子被废、纪家没落是大势所趋,无人可力挽狂澜。纵然是圣心所向,他再巧舌如簧也不可否认,这其中有他的一份作为。
他与纪榛注定会有隔阂。
沈雁清迎头望屋外的薄日,思潮起伏。
救与不救只在一念之间,若有一差半错或许可能引火烧身。但可以确乎的是,哪怕将纪榛禁在这院里,他也不可能与纪榛和离,更不可能放纪榛离开。
至于缘由已不需细究无外乎“情之一字,皆由本心”。
日落黄昏,沈家主院里静谧如墓。
纪榛气也气了,骂也骂了,闹也闹了,可曾经畏惧他的奴仆如今皆不把他放在眼里,门神一般守在院前,他寸步难行。
多次外出不得果,纪榛筋疲力尽,凝定地坐在凳子上,一双本是莹润的眼睛哭得高高肿起,脸颊也因长时间被泪浸过而微微刺痛。
吉安作为纪榛的贴身侍从,自然也哪儿都去不了。
他打了热水,轻柔地用软布替纪榛擦脸,恨恨道:“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竟也敢欺负公子,若是大公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