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谈起紫云楼一事,他亦赞同纪榛的见解,并道:“那些人太迂腐,自以为读了两本圣贤书就堪比先贤,你别太放在心上。”

纪榛本想和易执显摆手上之物,可平心而论,易执为人正道又坦荡,他反而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于是悄悄将衣袖往下拉了点遮住粉玉和彩绳,朝易执感激地笑了笑。

一顿饭吃得很是和睦。

沈雁清奉行“食不言、寝不语”之准则,只是安静用膳,不和纪榛搭腔。

纪榛送二人出院门,他想和沈雁清说说话,可对方已然和易执边走边议论起公务,只好讪讪地将话咽了下去,目送两人离开。他心里打翻了醋坛子,酸得他眼睛都在冒热气。

手腕上之物在日花下闪烁着微光,似也在嘲笑他自取其辱。

纪榛咬牙,沈雁清有至交好友,他亦有蓝颜知己,有什么了不得的?

他扬声,“吉安,备车。”

行至院外的易执听到纪榛要外出,好事地往后看了眼。

沈雁清问:“你与林家小姐如何了?”

易执收回目光,笑容满面,“该是年尾下聘,届时带着纪榛一块儿来喝喜酒。”

“好。”

作者有话说:

榛榛(泪眼汪汪):我最怕暴虐成性之人了。

沈大人(藏起狠戾不仁的尾巴):嗯,幸好我不是。

第11章

纪榛方进黄莺楼,识得他的小唱喜上眉梢,用一把婉转的嗓子唤道:“小纪公子!”

此时正是午后,黄莺楼里的小唱大多数都在歇息,很是静谧。

纪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茉莉在屋里吗?”

得到回应后,他轻车熟路上了二楼,拐到左走廊末尾的厢房,屈指敲门。

里头传来一道柔美的嗓音,“谁呀?”

纪榛不出声,又扣扣两下。

小茉莉被催急了,一手挽着未梳好的发髻,一手打开了门,待看清门外之人识,惊喜地张大了嘴。

纪榛抬步进屋,转身笑道:“怎么,高兴坏了?”

小茉莉三两下挽好头发,又将门关了,声音里都是喜悦,“我当然高兴,你都多久没来了。”

纪榛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琢磨了下,他竟足足三月不曾踏足黄莺楼。

还未和沈雁清成亲之前,他可是三天两头要往这儿跑。一是为听戏,二也是担心没有他的照拂小茉莉会受欺负。

十三岁那年,他从家里溜出来玩,马车行至黄莺楼后门时听见哭喊声,没忍住掀开车帘查看,正见一个瘦弱的少年被杖打得吐了血,连站都站不起来。

纪榛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也见不得如此欺凌他人之事,当即下马查清原委。

马车挂着纪字玉牌,无人敢对纪榛不敬。在他的追问下,才得知挨打的少年叫小茉莉,是黄莺楼里的小唱,因为得罪了客人,正准备活活打死。

小唱在各朝各代皆处于下九流,命比蝼蚁还贱。可纪榛到底于心不忍,一时头热拿三百两救下小茉莉。有了纪榛做后台,小茉莉再不必受人欺辱。

年岁长了些,纪榛也曾向兄长提出要将小茉莉带回纪府,可小茉莉自个儿不愿意,纪榛怎么问他都不松口。

纪榛后来才知晓,在黄莺楼的小唱除了卖唱也卖身,小茉莉跟他一般年岁,却已经知人事,不肯跟他去回纪府,是担忧自己的身份害得纪榛受父兄责备。

之后纪榛替小茉莉赎了身,他仍住在黄莺楼,只需登台唱戏,不必接客。

纪榛大婚前,小茉莉送了不少春宫图给他,神秘兮兮告诉他这些大有用处。

他偷偷躲在房中将那些书册翻来覆去瞧,看红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