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的红棕色。
这便是莽苍的漠北。
远方有土筑的城墙,城门大开,身挂银甲的青年架马而来,马蹄踩踏下,阵阵黄沙弥漫。
“蒋蕴玉到了。”
纪决一声将纪榛拉回神,二人掀帘,只见金光之下,蒋蕴玉一提缰绳,马前蹄高高扬起又落下,停在了车前。他身姿挺直端坐于马上,姣丽的瑞凤眼微动,对上了纪榛的目光。
半年不见,蒋蕴玉越发英姿飒爽,原先白皙的肌肤被漠北的风吹成小麦色,与这大漠相得益彰,更添风采。
纪榛感慨对方变化之大,有些发愣,直到蒋蕴玉轻巧下马来到他跟前,朝他挑了挑眉,“怎么,累傻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回神,笑了笑,“我何等荣幸,能得怀远大将军亲自来迎。”
“谁说我来迎你,我就不能是来接纪决哥的吗?”蒋蕴玉看向纪决,问,“一路可顺利?”
纪决颔首,“快夜幕了,进城说。”
蒋蕴玉上马跟着马车行,纪榛未进车厢,和马夫与吉安一同坐在车板上,两条垂在外头的腿晃啊晃,他时不时摸摸马屁股,和蒋蕴玉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今夜在外头设篝火晚宴给你和纪决哥洗尘,在场的都是我的心腹,敞开了肚子喝酒,醉了便一觉睡到天光。明日我带你去逛市集,这里的市集可和京都不同,都是些稀奇玩意儿.....”
纪榛尚未从舟车劳顿里走出来,吹着凌冽干燥的风,听着蒋蕴玉介绍大漠的人情,不禁有些恍惚九日之前,他还在京都里做困兽斗,而今却地阔天长任他飞翔,这二者太过极端的对比令他茫然。
更别谈他常常想起郊外的血影.....
“纪榛,你在听吗?”
他摸着粗糙的马毛,嘟囔着应了声,忽而想起蒋蕴玉只骑了一匹普通的黑马,噫了声,“你怎的不骑赤金?我从前答应他等他回京都要给他喂春草,没想到竟是我来了漠北,春草是喂不成了,我去戈壁上摘些新枝给他倒是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