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翻了个白眼,也压低了嗓门:“你管他好听不好听,反正好歹全了老爷子最后一点体面就得了。”

“再说了,不好听能换一个?”

二老爷连忙摇头,又不是活腻歪了。

“那不就得了,依着我说,陛下真是圣明的君主,你看没让易哥儿和著哥儿两兄弟丁忧,这是绝对的明君圣主啊!”

就这一条,三老爷决定回去后,都得冲着皇宫方面多磕几个。

二老爷连连点头。

可不是,好悬啊!

当然他心里清楚,自家著哥儿纯属是沾了傅知易的光。

看前头傅知简困得歪歪倒倒打瞌睡了。

二老爷凑到三老爷的耳朵边:“老三啊,这老爷子走了,等送殡下葬后,只怕就要分老爷子的私房了吧?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三老爷还真往这上面想,被二老爷提醒,顿时眼睛一亮,也不困了。

不过他还算有自知自明,若是老太太走了,留下的私房,那肯定是给他的多。

老爷子这里就说不好了,以他那偏心劲,估计肉都是大房的,二房和三房能喝点汤就不错了。

他也听出来了,老二这意思,是想撺掇自己出面问。

他只是混,不是傻。

老爷子在世还好,回侯府,撒泼打滚从老爷子手里抠点东西走,天经地义。

这老爷子去世了,以后这侯府就是侄儿的家了,回来都是客人了。

说他瞧不上老爷子的私房,那也不能够,老爷子手里好东西多着呢。

可除非老爷子立下遗嘱,不然他们顶多也就分几样东西,留作纪念。

眼珠子一转,三老爷心里有了主意。

只含糊说没什么想法,然后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尿遁了出来。

直奔了老太太白氏住的瑞萱堂而去。

老太太白氏跟老侯爷好歹也是多年的夫妻,这老侯爷突然的去了,她也上了年纪,一时有些承受不住,病倒在床。

虽然修养了几日,看着气色好了些。

不过她也懒得去前头灵堂,只说自己身上还不舒坦,窝在瑞萱堂不出门。

当然老太太也没闲着,每晚都要跪经,给老侯爷念往生经,只当全了这一世夫妻的情分。

这不,刚跪完了经,才出来,迎面就撞上了贼感极重的三老爷。

母子脸撞了个对脸,都吓了一跳。

拍着胸脯各自后退了几步,老太太就忍不住想捶人:“你不在前头灵前守着,你跑到我这里来作甚?”

三老爷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担心娘的身体吗?借着出来撒尿的借口,过来看看。”

老太太白氏虽然打心眼里不相信三老爷有这等孝心,不过脸色还是和缓了许多。

再看三老爷这几日跪灵,哭灵,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日夜折腾,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眼眶雀青,胡子拉碴的,瘦了一大圈,跟往日比,老了一大截。

头发里头也夹杂上了一根一根的白发。

看得老太太心疼:“你怎么这么实诚?偷空躲会懒不会吗?别老爷子前脚走了,你身子垮了,到时候你让老娘我哭哪一个去?”

三老爷忙哄了几句老太太,好歹把老太太哄得开心了些。

这才步入正题:“我听二哥说起老爷子分私房的事了”

先把二老爷丢出来背锅。

果然老太太眉头一皱:“你爹死了这还没入土呢,就惦记上他的私房了?”

三老爷可委屈可委屈了:“娘啊,你冤枉我了,我是真没现在惦记,这不是二哥提醒我了吗?您也知道您儿子我心里藏不住事,这不就想来问问,好歹心里有个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