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也跺着脚上了暖轿。

路蓁蓁从善如流,上了暖轿之后,才发现,侯府已经有了丰富的应对经验了。

叶嬷嬷守在暖轿里头,她一进来,就立刻递了一碗红糖姜茶过来,让路蓁蓁喝下去先驱寒。

暖轿里头有一个小炭炉,燃烧得正烈,轿子里暖烘烘的,温暖如春。

路蓁蓁本来搀扶着老太太,后来老太太大部分重量都倚在她身上,几乎是她将老太太半抱半拖着出来的。

身上就出了一身汗,停下后,在宫门口这吹了一下风,就感觉冰凉凉的。

此刻喝了姜茶,又有炭炉,一冷一热,立刻打了好几个喷嚏。

叶嬷嬷吓了一跳,摸了摸路蓁蓁的手,还好,是热乎的。

看到她发间额头星星点点的汗,知道路蓁蓁这是出汗了,忙掏出一块大手巾,在炭炉上烘热了,给路蓁蓁后背垫上。

烤热的手巾热乎乎的,实在是舒服。

路蓁蓁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总算活过来了!这宫宴真是一言难尽啊”

反正参加来的人,是一参加一个不吱声啊!

叶嬷嬷就笑着又给路蓁蓁端了一碗一直温着的鸡丝粥,让路蓁蓁先暖一下肠胃,这才道:“元宵节,只怕四奶奶还得入宫一趟呢。”

路蓁蓁瞪大了眼睛:“为啥?”

叶嬷嬷解释:“您现在可是陛下亲封的乐安乡主,元宵节宫里要再举办小宴,招待宗室女眷,你自然也就要进宫了。”

路蓁蓁顿时连喝粥的心思都没了,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她之前还想着,这被封为了乡主好处还是不少,没想到这后遗症就来了。

真是后悔都来不及啊!

好容易暖轿终于到了侯府,满侯府里没有去参加朝贺领宴的傅家主子,不论年纪大小,都站在门口迎候着。

将人迎接到了后,还不能立刻回屋去休息休息。

得马不停蹄的赶到祠堂去。

这祠堂在侯府西边一个单独的院子。

男人里头老侯爷为首,先进了祠堂的院子,分了昭穆,排班站定。

老侯爷主祭,大老爷陪祭。

二老爷献酒,三老爷献帛。

大爷傅知简捧香,二爷傅知著,三爷傅知明,四爷傅知易展拜垫,守焚池。

青衣乐奏,三献爵,兴、拜毕,焚帛,奠酒,礼毕乐止退出。

大家又随着老太太白氏至正堂上,正堂正中挂着正是傅家第一任宁平侯的遗像。

左右还有几轴列祖遗像。

一时槛内是女眷,槛外是男丁。

独有傅知易站在槛内。

仪门外有小厮将菜传到傅知明手中,再依着次序,从傅知著,傅知简,到三老爷,一直传到老侯爷手中。

再传给槛内的傅知易,由他传给路蓁蓁。

路蓁蓁再往前,从赵氏起,到兰氏一辈,最后传给老太太白氏,摆放在供桌上。

大太太金氏和老太太白氏对桌而立,两人一起摆放。

等到菜汤饭点酒茶都传完,傅知易才退出来,退到原本他的位置站好。

男东女西,老太太白氏拈香下拜,后头的人,都跟着一起下拜。

不论平日里多不靠谱,多不着调的人,此刻都是神情肃穆。

这么多人,却听不到人说一句话,只听到跪拜之时,身上的环佩金玉作响,还有那悉悉索索的衣裳布料摩擦的声音。

祭拜完毕后。

大家又都赶到瑞萱堂,男一起,女一起,给高坐在上的老侯爷和老太太行礼叩拜不提。

等到这都行礼完毕,众人才得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