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是相信傅闻宵的,心里对这套体术充满了期盼。
只是等孟行舟开始练后不久,傅烈云脸上的神色渐渐地变得古怪起来。
好半晌,他转头问傅闻宵,“逍弟,每个练这套体术的人……都会这样吗?”
“是的。”傅闻宵淡然地道,“一开始时都会有这样一个过程,等练得娴熟后,身体渐渐地适应,就不会这么难受。”
傅烈云若有所思地看着孟行舟咬牙切齿的模样,还有渐渐憋红的眼眶,又问道:“那你呢?你当初也是如此?”
作为家臣,他自然不会过问主子的私事。
但现在他是作为兄长,要关心义弟的。
傅闻宵一派云淡风清,“这倒没有,对我而言,这些不算什么。”
傅烈云微怔,“是吗?”
他想到傅闻宵那三年的经历,突然有些难过,虽然逍弟没有仔细说,但他知道,逍弟差点就死了,他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他幸运地遇到世子夫人。
否则,他确实会按着某些人所设想的那般,死在前年的冬天。
“逍弟……”傅烈云拍拍他的肩膀,“你受苦了。”
傅闻宵蓦然失笑,说道:“不必如此,其实我很庆幸,如果用那三年来换我与阿离的相遇,我是愿意的。”
用三年的痛苦换取后半辈子与郁离的相伴,他觉得很值。
傅烈云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惊讶了下,突然笑了。
他的笑容很短促,转眼即逝,柔和了那张冷岭的面容,难得调侃道:“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种话的。”
果然,男人成亲后,德行都是一样的,开始会说好听的话。
傅闻宵不觉得有什么,坦然道:“烈哥,日后你若是遇到心仪的姑娘,你就会懂了。”
傅烈云没说话。
这个等以后遇到再说吧,至少现在他是不懂的。
不过看他对着他媳妇黏黏糊糊的模样,傅烈云也受到不小的刺激,需要适应一下。
两人说了会儿话,傅烈云突然开口:“世子,公主她……可能还活着。”
傅闻宵的目光微凝,下颌紧绷,没有说话。
“其实我也没打探到她的消息。”傅烈云低声道,“听说你的死讯传来后,她就直接病倒了,病得很严重,太医说她可能活不下来……圣人派人将她送去西郊的行宫养病,并让人将行宫封了,不过每日皇庄都会往行宫那边送些新鲜的吃食,每个月会有太医过去,宫里也会送东西去行宫……”
傅闻宵默默地听着。
傅烈云看他一眼,继续说:“或许她还活着,你不必担心。”
他不确定行宫那边这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还是……不管如何,只要元安长公主没有传出病逝的消息,他们就愿意相信她还活着。
许久,傅闻宵道:“烈哥,我知道了。”
他的眸光暗沉,面容冷戾,此时的傅闻宵再无平日里的温和文雅,面无笑意,似乎又变成几年前的那位皇城司指挥使,无人敢直视。
傅烈云垂眸暗叹,明白他心里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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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离先去胭脂铺里转了一圈。
早上的店里没有什么客人,两个伶俐的姑娘正带着店里的人整理货架,和她们讲解一些要注意的事项。
见到郁离时,那两个伶俐的姑娘恭敬地行礼,嘴里叫道:“夫人。”
郁金从后院过来,听到她们朝她姐叫“夫人”时,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这些人是姐夫派过来的人,他们的主子是傅闻宵,所以叫她姐“夫人”是应该的。
起初姐妹几人还有些不自在,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郁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