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夫人道:“原来是傅郎君,傅这姓氏挺少见的。”

“有吗?”汪举人愣了下,然后想到什么,表情微微一变,有些不自在地说,“其实傅姓之人挺多的,傅贤弟虽然姓傅,但他以前是禹州人士,几年前随母回乡养身体,可不是北地那边的人……”

姚老夫人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朝郁离道:“郁姑娘,改日有空你一定要来看看我这老婆子。”

“好的。”郁离点头,“有空我会去的。”

同姚老夫人道别,郁离终于和傅闻宵离开汪家。

汪举人依依不舍地送他们到大门,嘴里说道:“傅贤弟,改日你若是来县城,定要过来啊,为兄等你。”

傅闻宵笑着应下。

直到两人的身影已经看不见,汪举人方才哀声叹气地回门,满腹愁思,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刚才送走了情郎。

和他一起送客的汪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第一次见夫君如此不舍,当年你离开雁山书院时,也未见你不舍书院的同窗。”

“他们哪能比得上傅贤弟!”汪举人毫不犹豫地说,“傅贤弟如此大才,如那??月,咱们与他一比,只是萤火之质,何能相提并论?”

汪夫人惊住,“这傅郎君真这般厉害?”

她还是第一次见丈夫如此夸赞一人,都夸得没边了,甚至将他比作皓月,自乏为萤火之质。

读书人都有自己的傲气,汪举人也是从小就被当作天才长大的,很少会见他如此服谁,对谁如此客气。

“那是当然啦!”汪举人兴奋地说,“先前我和傅贤弟聊过,傅贤弟不仅博闻强识,且涉猎极多,做文章更是一绝,还有那手字……”

听他又开始滔滔不绝地夸起来,汪夫人顿时想抚额。

她实在不想再听他夸了,夸个没完没了,实在聒噪得紧。

幸好这时,有丫鬟过来,说姚老夫人请他们过去,有话要问他们。

汪夫人忙道:“姨母找我们,可能有什么事,咱们过去罢。”

汪举人只能意犹未尽地闭上嘴。

夫妻俩来到暖阁,便见姚老夫人坐在那里,神色有些凝重。

下人都退到门外候着,没有进来。

两人以为发生什么事,神色不禁敛起,恭敬地行礼,然后问道:“姨母,可是有什么事?”

姚老太太回过神,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们,先前那位傅公子的事。”

汪举人顿时双眼一亮。

汪夫人脸皮微僵,心下叹气,看来丈夫又要开始夸了。

果然,汪举人对着姚老夫人时又是一顿夸,将傅闻宵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从他的容貌夸到他的才华,再夸到他的丹青和书法……

姚老夫人含笑听着,并无不耐烦之色,唯有那双浑浊的眼睛,看起来沉沉的,无人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她问道:“那位傅公子的字写得真的好?不知你这边可有他的墨宝?”

“有的!”汪举人笑道,“先前我请他写了一幅给我。”

听姚老夫人说也想瞧瞧,汪举人有些犹豫,仍是吩咐下人去书房取过来,一边叮嘱:“一定要小心,别弄坏了!”

下人被再三叮嘱,压力极大,诚惶诚恐地应着。

在下人去取字画时,姚老夫人又问:“他们今日登门,不知有何事?”

听她这一提,汪夫人也反应过来,她尚不知那傅郎君今日登门找丈夫有什么事。

汪举人道:“也没什么,就是傅贤弟想参加今年的县试,请我帮忙。”

“县试?”姚老夫人吃了一惊,“他去参加什么县试?以他那般才华,何需去参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