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郁大姑他们上门,且是带着善意来的,那肯定得好好地招待。

郁大姑忙不迭地摆手,“不、不用,时间不早,我们等会儿就回去……”

“没关系。”周氏热情地说,“难得你们来,就多坐会儿吧,和离娘说说话。”

郁大姑慌忙说:“路太远,太晚回去总归不好……”

郁离端着一盘点心过来,说道:“没事,等会儿我送你们去坐船,天黑时就能到家。”

连她都这么说,郁大姑纵使还有些不安,也只能应下,要是再拒绝就显得太生分。

孙芳娘和孙正都讷讷地朝周氏谢了一句。

因为家庭环境的原因,姐弟俩其实没怎么接触外人,和母亲一样,不怎么会说话。

喝了口茶,郁大姑似乎镇定一些,然后郑重地向郁离表达感谢。

“……离娘,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郁大姑眼角浮现泪光,“若不是你们,我和正哥儿可能已经……”

孙正也是一脸正色地站起,恭恭敬敬地朝郁离行礼。

要不是郁离和正哥儿是平辈,怕折了她的寿,郁大姑都想让儿子跪谢她。

她心里很清楚,当日自己和儿子被孙大田打得很严重,儿子还吐了血,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阵阵发冷,意识模糊,快要撑不下去,可能很快会死了。

如果不是郁离姐妹俩将他们送去县城看大夫,或许他们现在已经……

心里的感激不知道如何表达,郁大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离娘,谢谢你……”

孙芳娘也跟着弟弟郑重行礼,一双眼睛感激地看着郁离。

她娘和弟弟现在好了,孙大田双腿尽断,只能躺在床上,以后他不能再打他们,这样的日子是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只觉得一切都苦尽甘来,她对未来也生出了些期盼。

郁离面无表情地喝了口水,见他们不断地感激,无奈地偏了偏脸。

对她而言,那不过是顺手为之的事,真不用他们这么郑重的。

她将点心朝他们推过去,说道:“行啦,不用这样,你们坐下来吃点东西。”

傅闻宵见状,微微笑了下,开口道:“离娘说得对,你们坐下罢。”

郁大姑见两人都这么说,总算坐下来。

不过三人都不怎么敢看傅闻宵。

郁离还好,虽然她变了个样,但到底是郁家的姑娘,他们本能地亲近她。

傅闻宵是郁家的女婿,这人长得也太好看,和这乡下地方格格不入,让他们生出一种多看几眼就会冒犯的错觉。

他们真没想到,前一刻听到有人说他丑,下一刻就被所谓的“丑男”刺激到。

如果这也叫丑,这世间只怕没有长得好看的人了吧?

想起村人说他是个病秧子,郁大姑忍不住朝傅闻宵看了看,心里有些纳闷。

这脸色看着确实有些苍白,不算健康,但也没有想像中那般羸弱,他坐在那里,身姿端正,气定神闲,说话不疾不徐,并没有那种久病之人的虚弱感。

不会是外头乱传的吧?

郁大姑感谢郁离帮了他们母子几个,心里也是希望郁离好的。

她鼓起勇气,询问傅闻宵的身体。

“多谢大姑关心,我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傅闻宵含笑道,“等过段日子,应该就能出门走动。”

郁大姑愣了下,讷讷地道:“这就好、这就好……”

大家坐在一起闲聊会儿,周氏便起身去做饭。

郁大姑不好干坐着,便跟着周氏一起去灶房做饭,这乡下地方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他们上门作客,一般也会帮主人家做些事。

周氏原本不欲客人帮忙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