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郎,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护好你。”辛宜抱着他,哭道。
“舆图”
“咳咳。”他剧烈地咳着,费力地摇了摇头,“我未曾打算予过……他们。”
“我知晓!我知晓!”辛宜道。
“你拿着它,去洛阳,交给郭盛,寻求一处庇护,季桓自然不敢再欺你……”他费力地咳着,面色痛苦,“我早该想到的!”
“若当初,季桓初来扬州,我便将舆图交给郭晟,绾绾也不必吃这么多苦。”
“不,安郎,是我对不住你。”辛宜哭得泪流面满,想继续抱他,但顾及到他的伤,不得不松开手。
“是我引来的季桓,都是我害了你。”
“安郎,你知晓吗?季桓他死了!所以,只要我们能出去……只要我们回并州,好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们还要守着阿澈长大……”
韦允安眸光微滞,似乎真在思量着那种美好。可身上的痛意一阵接着一阵,蚀骨挠心。
“绾绾,无人见过舆图,你回我们永安,我们院落的山茶树下。”韦允安目光清明,嘱咐着辛宜。
“地下三尺,有舆图,暗格中有真假各一张。”
“好好,安郎放心,我会带着你一起出去,我们去并州!”
出了牢房,辛宜当即又去寻了乔怜姜。
视线扫过她泛红的眼角,怜姜淡淡笑道,“可见过人了?”
辛宜抿着唇,面色凝重,“我自会交舆图,但怜姜姑娘,请放过我夫君!”
“兄长不要了?”怜姜揶揄道,同时视线紧紧落在她脸上,留意着辛宜的变化。
“怜姜姑娘既然与我阿兄一同共事许久,我自信你不会害他。但,还望怜姜姑娘好生待我夫君,我回永安县去取舆图。”
“这般才对,我就知夫人是爽快人。”她笑得花枝乱颤,当即吩咐侍卫道:
“快将韦先生请出来,再请顾道生过来,亲自替他看诊。”
辛宜到底厌恶她这等嘴脸,遂将脸撇过一侧。
哪知,乔怜姜却几步行到她面前,贴心地替她理了理衣襟,“其实,夫人能见到你夫君,还应谢我呢。”
她这话说得含糊,但有了今早的交锋,辛宜大概明白她说的是阿兄将安郎藏起来一事。
“是,怜姜姑娘是帮我许多,但到底是真心相待,还是别有用心,怜姜姑娘自当清楚。”
辛宜撂下这么一句话,当即转身离去。
乔怜姜意味深长地看这着她的身影,眸光中满是深意。
……
荆州刺史府。
晚宴时,荆州刺史蔡钧特意找来了精心调教过的百越歌姬助兴。
那群歌姬是他花重金从百越寻来,样貌身段都是一等一得好。
听闻这位大人自幼长在北方,见惯了燕赵韩魏的姝丽和张扬大胆的胡姬,想必风情万种的越女更能吸人眼球。
光裸白皙的足尖踩在鼓面上,带动足腕的铃铛,随着豪迈的鼓声叮当作响。
紫纱下,纤细的腰身扭动着,随着腰腹发力,舞姬双足一点,在空中完成一个飞旋,最后又轻盈地落在鼓面上。
周遭顿时响起了欢呼喝彩声,不少人拍手叫好。
蔡钧余光一直留意在左下首的玄衣男人身上,他至始至终,未曾看过风情万种的越女一眼,神情淡漠依旧。
地主之谊未尽到,蔡钧有些不悦,当即拍了拍手,令那些越女下去。转瞬看向玄衣男人笑道:
“越女粗陋,不得大人青眼。在下前些时日偶得一益州姬妾,肤若凝脂,尚未来得及开面。不若大人鉴赏一番?”
见季桓未拒绝,蔡钧当即着人叫来了那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