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实在想不到,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露。
后来,她躺在榻上无事,细细思量时,才发觉她“小产”那日,程歧也在场。
“夫人腕间的伤已好透了,还好当初割得不深,老夫再配些雪肤胶,涂个把月,痕迹就消了。”程歧道。
“夫人的身子可将养好了?”季桓立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是冷声问着程歧。
“好了,早就好了!夫人当初就没小产,身子虽然之前受过凉,但这段时日将养得不错,再喝些药调理着,就能怀上。”程歧在一旁絮絮叨叨。未曾注意辛宜的脸色越来越黑。
送走程歧,房内顿时只剩季桓和辛宜二人。
不待他开口,辛宜当即将手中的盛着乌黑麻黑汤药的碗砸到他身上,目露嘲讽。
“令我喝避子羹的人是你。如今令我喝着汤药的也是你!”
“季令君不若自己喝了。”
季桓未躲,那碗汤药尽数淋漓到他的玄色衣衫上,浸润湿透。房内泛着浓厚的苦涩药味。
辛宜看着他不躲不闪的模样,分明将那碗砸到了他身上,可她心底依旧憋闷恼怒,恨意一丝也未消下去,反而愈发汹涌。
那时她其实很想有一个与他的孩子。有了孩子,他或许就会在意她,肯回头看她。
季桓走到桌案上,当着她的面喝完其中一碗汤药,又端着瓷碗,不紧不慢走向她。
“绾绾,听话,把药喝了。”他提前命人多煎几份,防得就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