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叹了口气,迅速替她把了脉,想起郗和的事,不安道:
“绾绾,那日阿和与季桓起了争执,如今已被他正被关在大牢。”
“什么,他怎么能这般对待奉安!”
辛宜急了,那日的事仍历历在目,她有些紧张,“可是因为我的事?”
“也不全是,阿和这人心中悲悯,最是大义。”季泠道。
“但阿桓已经不信我二人。他找来了旁的大夫……那日阿和在他面前,承认了对你下毒的事。季桓与他,彻底碎瓷断交。你知晓季桓的性子……”
“怎么会这样?”辛宜抓着被褥,唇瓣都在发颤。
她手中的这瓶“穿心”,还是在丹阳郡时,齐琼之给他的,让他暗中给季桓下毒。
来到郡守府时她也不是没想给季桓下毒。可终究碍于阿澈,手足被束缚着,她寻不到机会。
“郗大夫如何了?”辛宜面色凝重,“我就知晓,他依旧死性不改。”
“此事我会放在心上,我不会让奉安白白受累。”辛宜看着季泠,眸光悲悯,“季泠阿姊,待此间事了,你同奉安离开扬州吧。”
仅仅是“假死”这事,季桓牵怒郗和与季泠二人。若他知晓了这些时日她设得局,不知会疯到何种程度。
她不希望,再有旁的人,因她与季桓的事而受累。
等寻着机会,她定将素问送走。
季泠点了点头,面容疲倦,“穿心的毒已解了,除了阿和的事,季桓没有发现旁的。”
“多谢季泠阿姊替我遮掩。”辛宜当即起身,就要向她行礼。
“辛宜感激不尽。”
季泠制止了她行礼的动作,看着她,眸光复杂悲悯。
……
接连又休息了两天,依旧没有阿澈的消息传来。
季桓垂眸凝视着桌上的平静道茶面,长指点着桌案,若有所思。
他不信,一个三岁孩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吴郡已封城数日,却依旧什么线索都没有。季桓眸色淡然,侧眸看向莲花香炉中焚烧的袅袅烟云。
香味刺入鼻腔,男人忽地皱眉,开口询问,“今日焚得何香?”
大概没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钟栎愣了一瞬,旋即道:
“程歧今日送来的旃檀香,此香有安神之效。”钟栎顿了顿,将平复心绪四字堵在口中。
“檀香?”季桓好整以暇地点着指节,那截义指每点一下,断指处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只是,男人面色依旧,若无其事。
“这场好戏开始的太久了,本官倒还是忘了一位故人。”季桓眸色灼灼,想起那人,便恨得咬牙切齿。
“暗中将人捉来,关押在大牢,切记,莫要惊动夫人。”
区区妓子,也也妄想得到绾绾的垂怜,分走他妻的宠爱,简直痴心妄想。
“慢着,本官改了主意,挨家挨户搜,本官就不信,他还能长了翅膀,飞出这吴郡城池?”
心中愈发烦闷,季桓侧眸看向那香炉,掸了掸指节,“灭了,换上清荷香。”
区区那等庸脂俗粉,也配叫檀奴?想起那人,季桓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以色侍人的俗物,下贱胚子!
待他的眼睛治好,再好生装扮一番,比之容貌举止,神韵气质,倒叫他好好看看,谁才是她的檀奴潘郎!
此时,侍女忽地匆忙而至,见了季桓旋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大人,夫人……夫人依旧不肯用饭。”
“从前日醒来至今,夫人除了喝药,便未曾用过饭……奴婢,奴婢今日擦梅瓶时,发现夫人将饭都倒在了梅瓶里……”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