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季桓闭上眼眸,深深舒了一口气,去缓解心悸的折磨。
可那股郁气实在无处发泄。他知晓了辛宜不愿去,他自会想旁的法子取血。但,偏偏在今日,她去了茶楼。
换了衣裳,发尾湿漉,甚至她脖颈处隐隐都有几处红痕……
那姘头好似执意要给他填堵,叫他不快。
“绾绾,是我的不好,未思虑周全,平白又叫你伤心难过。”
“那个人,你若实在喜欢得紧,今后我自会重新为你寻一模样相似的,供你狎乐。”
察觉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没有一点真诚,全是威胁作贱,辛宜当即惊怒:
“季桓,你又要做何?”
“绾绾,我怎么能看着阿梧和阿萱平白流泪呢?”
他说着,上前一步,握着辛宜的肩膀,让她的视线落在堂内的两盏明灯之上。“你听,他们在里面哭得多难过?阿萱还那么小,尚在襁褓。”
“阿母不肯见他们就算了,还被姘头蛊惑。在他们超度的日子,同旁人翻云覆雨,颠鸾倒凤。”
“季桓!”辛宜未曾想到,他竟疯癫到了这个程度,根本就没有孩子,根本就没有孩子!哪里来得魂兮归来?
“绾绾,阿梧和阿萱同我说,要杀了他。我这个做阿父的,又怎么不同意?”
“季桓,你别在自欺欺人,你若再动檀奴,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已经失去了我夫君,你不能动檀奴!”
辛宜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桎梏,这次没没有挣脱掉。
他的手劲儿之大,足以捏碎她的肩胛。
季桓倒没有再回应他,只是凝神盯着她脖颈处的红痕,逐渐失神,忽地,他将辛宜抱在怀中,旋即俯身咬去。
“唔!”
辛宜着实没想到他会偷袭,当即又惊又吓,僵着身子不敢再动。
为求逼真,林观不过是在脖颈上点了胭脂。这疯子竟然还敢咬她,辛宜气得疼出眼泪,仰着脖颈一时无法动弹。
季桓依旧禁锢着她,将她圈在怀中,允 吻着那处,诡异又疯狂。
良久,直到新的红痕彻底覆盖上那道碍眼的痕迹,季桓才喘息着,松开了她。
禁锢松动,辛宜旋即回神,执着匕首捅向他的腹部,再无一丝犹豫。
餍足过后的男人一时无察,眼睁睁地看着匕首捅进了自己的下腹,距离要害,仅剩三寸……
辛宜憋着一口气,见他被捅后依旧在愣神地看向她。当即气势汹汹地冲进那厅堂,踩过地上盛放鲜血的玉碗,直冲供案。
意识到她要做何,男人眸底罕见地起了丝恐惧,也不管腹部插着的匕首,快步跟上,怒道:
“辛宜,住手!”
辛宜只管当耳旁风,无视那僧人眸中的震惊,面色如霜,冷脸掀翻了供案。
连带那长明灯烛,也跟着滚落地上,蜡油淌了一地,火苗逐渐燃起,将那经书一同灼了。
“不要!”季桓上前,徒手就要将火中的灯烛拾捡起来,辛宜本就烦,直接向那灯烛踩去。
季桓忽地跪趴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那灯烛被辛宜踩在脚下,心中的寄托似乎就此被斩断,痛不欲生。
季桓抬头看向他,双目猩红,面容冷肃,疯癫痛苦。辛宜依旧面色如霜,冷冷瞪着他,眸带嫌恶。
“绾绾,你好狠的心!”
季桓身居高位久了,从未这般狼狈。就算那时虚情假意救她,也依旧是恃权傲物,处处端着架子,自以为是。
眼下看到他这疯疯癫癫,浑身是血,跪趴于地,求而不得的卑微模样,辛宜蓦地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愉悦。
“你季桓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