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2)

她临走前,托了怜姜将阿澈送到郗和那里。她知晓,阿澈喜欢郗和,郗和定然也会照顾好阿澈。

她又欠了郗和莫大的人情,那顿年夜饭,她终究要爽约了。

“安郎,若你还在,定然会理解我吧。我想为你报仇,我不想阿兄因我失了性命……”

“季桓他本就该死,只要他死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就能下去见你……不,我……我还有何脸面见你呢?”

鼻尖泛酸,一阵泪意直逼眼眶,可她此时却又不能哭,脸庞处还有刚上的胭脂红妆。

……

齐琼之刚过了六十大寿,府上的红绸彩布还未撤,仅仅过了半个月,就又要为孙儿办满月席。

可明眼人都知道,齐琼之不过借着这场由头,拉拢季桓罢了。毕竟,半月前的那场筵席,季桓季令君可没有来。

所谓的满月席,没有妇人,没有婴孩,反而满堂的丝竹管弦,升平歌舞。

“齐琼之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一旁的白衫文士陆净道,他眸光阴沉,袖中直接攥得发红,“真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狗,竟然敢吃里扒外。”

“且等等看吧,齐琼之是聪明人,他自有分寸。”乔茂道。

“该不是,季桓查到了吴郡的事,要同齐琼之联手……”朱轻惊恐道。

“不尽然,季桓再位高权重,他到底也是孤身而来。纵然冀州世家如何翻云覆雨,他们都手也伸不到吴郡。”乔茂道。

“不如,在他发现之前,我们……”陆净抬手横在脖颈,目露狠厉。

“蠢货,莫忘了,是你们陆氏与季桓有仇。你如此行径,只会连累我们整个扬州。”乔茂不悦道。

他的妹妹嫁给了齐琼之为妻,他与齐琼之自然是一条船上的人。

“难道就放纵他季桓在扬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陆净愤然,他的长子陆琛,当年就是死在了季桓箭下,他与季桓,包括季氏一族,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文钦兄,你当知,物极必反,且看吧,季桓不会一直得意的。若他在扬州安分守己,我们自不会动他。想如何,等出了扬州,你随意动手。”

“但他若敢将手伸向我们,那他就莫想活着离开扬州。纵然与郭晟彻底撕破脸,我们有那人在手,自然也是不怕。”

“郭晟的皇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在那人面前,他始终是乱臣贼子,祸乱天下,他与季桓,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看陆净实在恨得厉害,乔茂抬眼打量了他一眼,品着茶淡然道:

“季桓目前是动不得,那郡守府后院还藏着一个女人,那人在兮山藏了将近五年。”

闻言,陆净摁着桌案的手青筋外露,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杀意。他复杂地看向云淡风轻的乔茂,恨恨地咬牙。

“既然你早知晓,为何不同老夫说?”

“你不问,我自然也不会管这些闲事。”乔茂淡淡道,陆净在吴郡闯了大祸,早已引得他们不满。

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竟然放任手下人毁坏震泽的堤坝。淹了震泽,他们扬州世家却又不能从中得利,反而还得广施粥棚,散财博名,供那些流民百姓过活。

殊不知,唯有细水才能长流。

世家寄生于庶民百姓,若他们活不下去了,谁还来供养世家?

陆氏的行径令他们如何不满,但这都是他们扬州世家内部自己的事。

且陆氏身为扬州的二等世家,他们这些世族,互相经商联姻,打断骨头仍连着筋。若齐琼之敢拿陆氏杀鸡儆猴,讨好郭晟和季桓,那就是在打他们的脸,

……

齐琼之邀约在急,季桓次日就动身去了丹阳郡。

他心口的箭伤虽有些结痂,但深处仍未愈合。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