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快乐后,她忽地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没把握彻底治好他。
不是就连郗和这种的神医,也治不好他吗?
碍于身上实在难受,辛宜下午就在窗台前坐着,静静地听着屋外呼呼作响的风声,手下的笔不停得抄着佛经,为远处那看不见的思念默默祈福。
晚间季桓回来时,她已早早睡过。
这般一直持续了三天,辛宜实在忍不了了。
直到第四日,寅时末,听见身旁的窸窣的动静,辛宜忽地从梦中惊醒。顷刻坐起身,试图揽住身旁的男人。
“你打算去何处?”
眸色不善,语气生冷。
季桓抬眸看向一旁方才起身的女人,对上她清明刺亮的眼眸,正在系衣带的长指一顿,看穿了她的心思,凤眸微眯。
“近日我事物繁多,且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够了!不过区区盖个章罢了,浪费得了令君大人多少时候?你不必如此拿来糊弄我。”
他们之间的平静和睦,本就是建立在二人的契约之上。
若无契约,她又怎会这般将过往当做未曾发生,仍这般若无其事的同他相处?
她一刻也未忘却她的安郎尚在城南小巷遭受磋磨,她的阿澈尚孤苦伶仃,被迫与爹娘分离……
他们一家三口分明都在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