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想,若不是他被梦魇所扰,又哪里会在乎她是生是死。
好歹夫妻两年,她“死”后的那几年,季氏竟然没有一人出面替她收尸。
那时他看在眼里,痛在心底,甚至稍稍替她立了一座无名碑。
郗和忽地叹了一口气。
季桓立在她身旁,视线落在她苍白的面庞上,忽地生起了一股异样的情潮。
他想说,或许与当初她被悬吊与邺城城墙外曝晒三日有关。
可话滚到嘴边,他竟发现自己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他当即有些烦怒。
好在,郗和忽地打断他:
“我想起来了,她是并州人。”
“前朝征和二年的十月(8年前),并州起了一种疫症,当初我随着叔父去了一趟。之后就算他们痊愈,周身还是使不上多大力气。有的农户甚至连锄头都举不起来。”
“我叔父当时想了许多法子,终究是治不了那些症状。那些人见捡回一条命已多有不易,便未在强求。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他们的症状可否得到缓解。”
不待他说完,眼前的黑衣男子霎时神情剧变,步履匆匆,如同一阵旋风,眨眼间消失不见。
独留郗和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果真是疯子。” 他看向辛宜,忽地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