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又这么明晰。

赵春已经好多年都没上班了,全部经济来源是陈锐那不怎么景气的公司,她本身是个尖酸刻薄的人,以至于身边并没有什么朋友往来。

两天后,陈锐的后事就处理完毕。

这事结束后,赵春神情恍惚的到了精神病院,她哭的嗓门都沙哑了,眼睛也肿/胀的好像核桃,今天,精神病院的领导倒很和善,居然让着母女两人在后头脏兮兮的花园里见面。

看到母亲的第一眼,敏/感的陈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的视线凝固在赵春胸口的白色绢花上。

“囡囡,”赵春舔一下龟裂的嘴唇,声音干涩极了,“你爸爸被害死了,那天你爸爸喝酒了,去找顾裴司理论,他们这群混账东西……总之,我看到你爸爸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在赵春看来,那实习车的司机是顾裴司安排的。

关于陈锐的死亡,在她这里可不是糊涂账。

陈源听到这里,一整个呆住了,愣愣的听赵春把这一切都讲述完毕,她需要很久才能消化掉这事,赵春依旧恍惚。

时间快到了,两人东拉西扯了一些,赵春悻悻然离开了。

但陈源却这么僵在了座位上,以至于大夫靠近,她才反应过来,大夫的手快触碰到她肩膀,陈源战栗了一下,迅速躲避。

她用一种冷静到不可思议的口吻对大夫说:“我父亲去世了,车祸。”

大夫点头,“节哀顺变。”

陈源跳起来一拳头狠狠教训在了大夫的鼻梁上,撕咬大夫的耳朵,“我爸死了,我必须回去奔丧!你听见没有,立刻!马上!”

陈源激进的行为换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她被拖着丢在了后院,很快那老大姐就追了过来,“怀孕了你?有本事啊狐狸精,房子给你,车子给你,你不能太过分了。”

尽管她压根就听不懂对方这是什么糊涂话。

但这老大娘的拳脚可不是闹着玩,锤的陈源半死不活。

陈源没有起来,只是喃喃自语。

“我爸死了,我爸死了,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但想要出去谈何容易?

这几天陈源都很痛苦,眼前时刻浮现出赵春那悲恸的眼神以及低沉的哭声,是的,她必须出去,让温雨瓷他们付出代价。

她只是想和对方在一起。

仅此而已!

但他们呢,却把她送到了这里。

这个夜里,陈源思来想去,终于还是决定试一试,她盯着之前踩点的窟窿看了很久,又回头木然看看院长以及办公人员的屋子。

各处都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陈源狂奔过去。

她想不到,在这一重一重枷锁之下,居然顺顺利利逃出来了,陈源不敢多想,朝主干道而去,一路上她都担心这群人会再次抓走自己,不时地走走停停。

天亮后,她已经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一身衣服,根据记忆,陈源朝顾裴司别墅而去,她在这里蹲点好久,压根就没看到人进出。

要不是屋子里有灯光,院子里有人在打扫卫生,她几乎以为这是个荒废的宅院,就在陈源准备暂时离开这里去找梁可的时候,忽然看到温雨瓷和袁初他们走了出来。

院子里阳光明媚,绿色的草坪如水浪一般跌宕起伏,小狗太阳在玩飞碟,不亦乐乎,不时地朝她而来。

温雨瓷丢了火腿肠给小家伙吃,太阳蹦蹦跳跳,这时光也显得温柔了不少。

她看看袁初,“你现在已经三个月多了,孩子一天一天大起来了,更何况美容院那么忙,你没事不要总来看我。”

说到底,温雨瓷于心不忍。

但每当她这样说的时候,袁初都淡淡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