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瓷咬着下唇,目光却下意识的落在了晕厥的顾裴司身上。
他还没苏醒,关于孙晴的身份,既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但从孙晴这关切的态度以及忐忑的神色,约摸着也是看出两人情深意笃了。
好像一把刀刺在了心房内。
“温设计师,你脸色不大好,”孙晴友善的提醒,“要不然你去看看大夫,顾总这里有我呢,你不要担心,我会寸步不离的照顾他。”
温雨瓷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样从屋子里走出来的。
站在凄冷的走廊上,她只感觉全世界的恶意都潮水一样汹涌而来,他明明当着全公司的员工高调宣布自己是他的女友。
她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但现在呢?
存在感被剥夺了,她调整了许久,才从哪不可自拔的伤痛中恢复了过来,她无所适从,不知到何处去。
忽而耳畔有人叫喊她。
温雨瓷一怔,回头就看到了一张可人儿的脸,是刚刚自己在护士站看到的一个女孩,女孩担忧的很。
“你是一床家属?”刚刚做登记的时候,这个护士记住了眼前的温雨瓷。
尽管此刻的她看上去失魂落魄无精打采,对方确定身份,温雨瓷点点头,强迫自己站起来,凝神看看她,“您找我?”
“周大夫找您,他要把具体情况转述给患者家属,您到诊疗室去一趟。”这小护士一股脑儿说完,朝不远处的诊疗室努努嘴,“要不我送你过去?”
温雨瓷婉拒,“不碍事。”
到诊断室,周医生正在做病历表,温和的视线落在温雨瓷身上,“你是?”
温雨瓷的声音干巴巴的,面色比刚刚还难看了,“一床家属,您让护士站联系我,我……顾裴司到底怎么了啊?”
“你不知情?”周大夫板起面孔,眼神严厉三分,“他出了车祸,初步判定为司机疲劳驾驶,人已经被交通管制部门带走了。”
这时温雨瓷才想到怪不得自己几次三番联络了李秘书,那边都无人应答。
现在,逻辑闭环出现了。
顾裴司是原则性很强的人,他有执行力且不是法盲。
酒驾和醉驾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至于具体是什么,她还需要到交管部门去核实。
“现在,他是什么情况?”尽管在他身边莫名出现了一个青梅竹马,她已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但她还是想要弄清楚情况。
周大夫眼神复杂,推了一把下移到鼻尖的眼镜儿,“他失忆了,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
情况比自己预判的还糟糕不少,温雨瓷想不到顾裴司居然失忆了,好在接下来周大夫的话让一切峰回路转,“他已经醒来过一次,根据我的临床经验,失忆症是因为重创,短时间内会恢复过来。”
这话,让忧心忡忡的温雨瓷嘴角漾出了一个微笑。
尽管那笑转瞬即逝。
她再次到病房,那叫孙晴的姑娘尖叫一声,好像见鬼了,“你怎么还不走啊?都给你说几次了,这里有我,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你休想破坏我和顾总的关系。”
温雨瓷只感觉心里也下了一场大雨,丧魂失魄的从医院走了出来。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样茫然的把车子开到了小区的车库里。
回到屋子,她气急败坏,把自己为他生日装点的一切都撕碎了,她蜷缩在了床上,可怜楚楚的抱着膝盖。
眼前浮现的依旧是晕厥过去一动不动的顾裴司以及嚣张跋扈的宣示主权的孙晴。
“顾裴司,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还有这样一个女友,骗子,你这个骗子!”
现在的温雨瓷已经失去了判断力,她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