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温雨瓷慌乱无措的脸，泪水在她脸上肆虐，晕染了精致的妆容。她咬着下唇，竭力抑制着哭声，肩膀却止不住地颤抖。

温雨瓷用力点了点头，泪水虽然模糊了视线，但她内心那丝慌乱渐渐被安抚下来。

一旁的江泽死死咬住牙关，目光扫过顾裴司，最终没说什么。

……

第二天中午，城郊废弃工厂，冷风透过破败的窗缝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夹杂着隐隐不安的气息。

“到了吗？”温雨瓷低声问，声音发紧，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外衣的纽扣。

“还没，但应该很快了，别急，不会有事的。”

顾裴司握着方向盘，语气沉静，话音刚落，江泽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的手一抖，险些把手机滑落。

温雨瓷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心脏也跟着猛地一颤。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向江泽。

顾裴司眼神一凛，淡声提醒：“冷静点。”

江泽努力控制着颤抖的手，他知道，此刻他必须保持冷静，任何一个细微的差错都可能让呦呦陷入危险。他颤抖着手，将通话接起。

“听好了，把钱放进来，然后你们就滚出去，明白了吗？”

电话那头是个粗哑的嗓音，强硬中透着十足的不耐。

“钱在这儿，我保证按照你们的要求来，求你们别伤害孩子！”

“啰嗦什么？照做就是！”绑匪直接打断他。

温雨瓷听到江泽颤抖的声音和绑匪粗暴的回应，心猛地揪紧。

她感觉江泽现在的情绪过于激动，这样下去只会激怒绑匪，对呦呦更加不利。

不行，不能让江泽继续这样下去！她猛地伸手，一把夺过江泽手中的电话：“我们得确认我儿子的安全。”

电话那边顿了两秒，显然对换了人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很快便冷哼了一声。

“确认什么？没动手就是仁慈了！”

“让孩子说话，否则，我们可不保证这钱能送到你手里。”

绑匪似乎被压制住了，短暂的争执和嘈杂传来，几秒后，一个软糯而颤抖的呼吸声出现在电话另一头。

“呦呦？”

温雨瓷听到电话里传来那熟悉又稚嫩的呼吸声，心中骤然一揪，几乎是下意识地朝手机凑过去。

江泽在一旁更是连动作都比她快了半秒，几乎将整个身子倾过来，目光中满是急切。

他的手紧紧攥着座椅扶手，指关节泛白，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底一瞬间似乎泛起了湿意。

温雨瓷声音颤抖的对着电话那头安抚着：“呦呦，是妈妈！别怕，妈妈就来救你了！”

电话那头，小男孩还在轻轻抽噎。

“呦呦，别怕。”

温雨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些，可眼泪早已涌出眼眶，她咬着牙，忍住崩溃，“妈妈就在这里，听话，好不好？”

“妈妈……”终于，呦呦的声音哽咽中带着惊恐，依稀辨得出哭腔，“救我，救我……”

“够了！”

绑匪粗暴地打断，他的呵斥让呦呦再次吓得一抖，“把钱放下，你们现在立刻滚远点！”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

空气一时凝滞，三人对视，温雨瓷甚至感觉心跳快得有些发疼。

“把钱带出去。”最终，顾裴司打破沉默。

顾裴司一脚刹车，黑色轿车稳稳地停在了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江泽显得格外紧张，额头已隐隐见汗，他急急忙忙拎起装钱的箱子，呼吸都有些不稳。

“放稳了。”顾裴司提醒。

江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