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塔米的唾液腺分?泌。
他轻轻吞了口口水,支吾着说:“什么?都好。”
什么?都好,只?要?能吃饱,什么?饼子茄子泥沙拉,都随便吧。
“好的,那你稍等我片刻。”说完,安吉莉转身?离开。
黑人护士前脚刚离开,塔米便一秒钟不再耽搁,飞快将打开的房间?门给关上。
屋子里,挡光帘拉得密不透光。
回归到黑暗而封闭的环境,塔米紧绷着的神经这才稍微放松。他松了口气,挪蹭着回到床铺旁边,俯身?弯腰,替妹妹盖好被蹬开的被子。
就在这时,门外再度传来?敲门声。
塔米皱起眉。
其实刚才他对护士说了谎。并不是只?有?妹妹害怕人群、害怕声音,他也?同样对人潮与声音感到恐惧。
恐惧到,甚至是厌恶。
塔米已经不想再和任何人交谈,这种普通人之间再正常不过的社交行为,于他而言是沉重的负担。
只?有?天神知道,即便是不说话,只?是和那些陌生人目光接触,他都会由内而外的惊惶,害怕得忍不住发抖。
塔米不想开门,但,他没有?忘记自己当下的处境。
他在维和部队的营区。
昨天那个高大伟岸、冷沉得像座庞大沙丘的中国籍军官,在集市上救下了他和妹妹,从?这个行为来?看,他可以暂且判定对方是好人。
是那个军官把他和妹妹带进这个营区,让他们暂时有?了安身?之所。
塔米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拒绝那个军官,也?没有?资格拒绝军官身?边的其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