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你不可以,祁樾,你不可以,放他走吧。”他犹豫了一下,“如果…如果他病好了,或许他会回来的。”
自魏征说放沈亦桉离开以后,祁樾的眉头始终紧皱着,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
祁樾:“你也知道他生病了,我不在的话,他”
魏征打断他,摇了摇头,“你在,他才不会好。祁樾你放过他吧,以后别再去找他了,就像我说的,如果他好了以后或许他会回来的。”
祁樾向外竖起的倒刺消失了,只留下一身血肉,他喃喃道:“那他不回来怎么办?他永远不回来了,我怎么办?我一个人怎么办?”
门外的季乐言,拳头紧攥,他一脚踹开房门,还没见到人他就破口大骂,“祁樾,我草你大爷,你们他妈不是去旅行了吗?你他妈给沈亦桉囚禁了是不是?”
他将身边一切能拿起的东西,胡乱地砸在祁樾身上,“你大爷,你他妈是不是人,啊,沈亦桉他妈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他妈这么对他,你他妈草。”
魏征也不敢对段清野老婆动手,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发生,直到段清野急忙赶来将季乐言拦下。
季乐言奋力反抗段清野,啪得一下打在了祁樾脸侧。他哭喊着,“你知不知道他在国外治疗了多久,他好不容易才好起来的,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他跌坐地上,声音越来越微弱,“我以为他真的和你出去旅游了,我以为…我以为他真的好了,我以为他终于不需要那么辛苦那么累的活着了…”
他狠擦了一把眼泪,长叹了口气,站起来,对着祁樾说:“我曾以为你可以带沈亦桉走出那不幸得六年,没想到是我看错了人,没关系,以后你祁樾我就当没认识过。”
又转身看向身后一脸担忧得段清野,他笑了一下,眼中又滑落几滴眼泪,“段清野,咱俩到此为止,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你,你们,你们所有人都让我恶心。”
魏征适时打断沉默,“你…不去追吗?”
段清野扭头对着床上人说了句,“好好休息。”开门离开。
魏征觉得还是有必要再一次提醒一遍,“你…别去找他了,让他好好的吧。我找人来收拾房间。”话落也提步离开。
房间静悄悄得,静的祁樾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沉,跳的很慢,快要停止跳动了。
祁樾每次想要进去看看沈亦桉,次次都是鼻子碰门一片灰。
好久,他才有勇气再次回到沈亦桉出事的这栋别墅。
祁樾推开别墅的门,地板上暗红色的痕迹,从门口一路向上,到那个房间中。
祁樾每走一步,就如同走在钉子上,寸步难行。
脑中浮现的全部都是,那个娇小,颤抖的身影,用扶手撑着身子,强忍着脚腕处的扭伤,一步一步往上走的过程。
手心在扶手上慢慢滑过,一步步走上楼,推开了那间他不敢直面的房间。
房间的味道从门缝跑出,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祁樾似是没闻到,连眉头都没皱下,走进房间。
屋子没有动过,东西胡乱地摔碎在地上。
地毯被染成黑红色。
他走进浴室,浴缸的水早已没了,却留下了干掉的血痕,附在表面,像是一朵将干未干的玫瑰花瓣,鲜艳夺目,让人不由心疼他的破碎,陨坠。
褐红色的串珠洒落在房间各个角落,祁樾将它们捡起,十九颗,颗颗沾染着所祈之人的血液,使颜色更加暗淡。
他将整个房间收拾干净,恢复到最初的模样,屋内的装饰品碎了就没办法再复原了。
他下楼时遇到了准时来喂七亿平安的人,他才想起家里的两个小家伙。
打开门,它们欢叫着跑了过来,在祁樾脚边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