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林烨华立马皱着眉,一脸警惕得看着他,问道:“你什么人?他和你什么关系?”

沈亦桉摇了摇头,将手中全是褶皱的信封递了过去。

林烨华一脸嫌弃的看了看信封,没有接过,“这什么?”

“遗书。”言简意赅, 沈亦桉的眼睛一直看着面前这个叫林烨华的男人, 不曾移开半分。

“谁的?给我干什么?”

“小洛的。”

“你开什么玩笑?他活得好好的, 在警局面前诈骗, 你是不是想”

“是真的, 他死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 这是遗书。”

窗外忽然刮起大风, 呼呼的吹着路灯, 小灯泡在风中摇摆, 摩擦着杆子发出“嘎吱嘎吱”声。

男人将那封所谓的遗书看完以后, 迟迟不愿抬起脑袋, 摇着头,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的…假的…恶作剧…”

沈亦桉看着面前的男人。

小洛,或许是你错了, 你爱的这个男人或许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你的人生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你看,不是有人还在爱你吗?还有人因为你的离开痛苦。

沈亦桉的生活又回到了最初的宁静,毫无波澜,他将沈洛的那枚宝石镶嵌在银框内,做成了吊坠,戴在身上。

他将沈洛的所有遗产留在了自己账户,沈洛遗书中说到的种种,他都一一照做。

沈亦桉在浑浑噩噩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的时候,他又想起那家酒吧,俩人的相遇。

他为数不多的时间,都会在这家酒吧打工,只负责那一层楼,日复一日。

沈亦桉开始频繁做梦,梦中有父母,有高中时期得季乐言,有祁樾,有沈洛…

起初还是回忆中美好的场景,慢慢,梦中父母,沈洛喊他过去,祁樾,季乐言喊他过去,他难以抉择,每次都是在选择中惊醒,一身的冷汗....

后来他不再做噩梦,却总是可以看到祁樾。

写生时坐在他身边,笑着看他;吃饭时坐在他对面,问他好不好吃;街道上站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睡梦中陪在他的身边,将他佣入怀中;

可当他想要去触碰“祁樾”时,祁樾便会离开。像是彩虹色的泡泡,伸手触摸便会破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开始期待独处,开始期待夜晚,期待每一个有祁樾的梦境…

沈洛没在出现过,最后一次出现在梦中,他告诉沈亦桉,“请你替我好好活着,做我的眼睛,带我领略世间风景。”

沈亦桉被通知打扫房间,同样的房间,一个男人,坐在同样的位置上,姿态同样的肆意潇洒。

脸上是被泼过酒后的狼狈,对面站着一个男孩,手中拿着空的被子,面露慌张,“你,怎么不躲?”

“解气了吗?解气以后就别再来找我。”

没人注意到沈亦桉,他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场景离开最好,还没等他出去。

男孩捂着脸匆匆跑走了,他看了看沙发上的人,男人起身,擦肩离开。

第二天,叫到号,沈亦桉推门而入,椅子上的男人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人,沈亦桉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挂错了专家号。

反而男人却平静很多,“进来吧。”

沈亦桉看了看桌牌上的字:心理康复专家-王江

王江见沈亦桉一脸质疑,双手怀环抱着,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开口:“怎么?医生不可以有私生活吗?”起身,“过来这边做。”

沈亦桉躺在治疗床上,听见王江开口,“放轻松,当我不存在,说说你这些天遇到的事情。”

“我....”沈亦桉双手死死的抓着床的两侧,像是下定决心奔赴战场一般艰难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