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裴珩砚抚上她泛红的眼尾，不再遮掩，将话直白挑明。

“绾绾，我喜欢你，不是兄妹情，就如同你喜欢薛瑾川那般，甚至远超于此，还要多得多。”

裴稚绾瞬间震惊得瞪大双眼，一时间大脑空白，完全无法缓过神来。

两人之间那层看似坚不可摧的兄妹情，竟被如此猝不及防地捅破。

她从未曾想过裴珩砚会喜欢自己，这么多年以来，他也没有透露出半分端倪。

裴稚绾足足怔忡了许久，才终于缓过神来。

她目光复杂地望向裴珩砚，嘴唇颤抖着，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我们可是兄妹......”

话到一半，裴珩砚毫不犹豫地打断她。

“绾绾这话骗骗旁人也就罢了，你竟还要拿来骗自己吗？”

“你知道的，我们并非亲兄妹。”

“不是的，”裴稚绾用力地摇摇头，“我已经将你看作亲兄长了。”

从小到大，她一直早已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哥哥，视作她最亲近的亲人。

这一切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她根本无法接受。

裴珩砚轻轻“呵”了一声，真不知自己此刻究竟该不该高兴。

他微微俯下身，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商量。

“你将兄妹情暂且放下，尝试着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裴稚绾想都不想，便拒绝道：

“我喜欢的不是你，更何况我马上就要成婚，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而且，假若我们真在一起，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们？”

“他们只会唾弃、耻笑我们，到那时，一切都完了。”

她与他之间，阻碍太多太多。

先皇钦定的婚约，圣上的反对还有天下人的非议。

更何况，她对他，自始至终，都只有纯粹的兄妹之情。

裴珩砚听后，不禁低嗤一声。

她所说的这些，他又何尝没有想过？

可那又能怎样？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什么都不在乎，谁敢阻碍，他都会毫不留情地斩除。

若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护不住，又谈何担当大晟的君主，如何能庇佑天下万民？

“而且，仅仅只是因为喜欢我，就这么对我？”

裴稚绾泪盈于睫。

视线模糊中望向眼前这个难以捉摸的人。

一字一句，悲切入骨。

“那时我虽不明白你为何那般对我，却仍信任你、维护你，为你考虑。”

“我不断地在心底宽慰自己，认定你绝非故意如此，甚至心甘情愿地为你遮掩一切。”

“可你呢？你行事之时，可曾有一瞬念及我？”

“我婚期在即，如今却清白尽失，叫我日后如何面对自己的夫婿？”

“女子的清白，重如千金，你既未询问我的意愿，也不顾及我的处境。”

“仅凭一句喜欢，便肆意妄为将其毁去。这种喜欢，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第40章 祝愿殿下早日另得佳人

裴珩砚心下一痛，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

一脸悲恸，又透着无尽愤懑。

他松开箍在她腰间的胳膊，而后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

一如往昔那般，目光锁住她的双眼，想要为她安抚地擦去眼泪。

“绾绾先听我说......”

“我不听！”裴稚绾将脸撇向一旁，躲开他的手，迅速从他的怀中撤离。

她竭力压制着激动的气息，眼底翻涌着无数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