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是你最爱吃的豆腐,快尝尝。”
她向来清楚,萧行简钟爱的菜便是这豆腐。
萧行简又将碗中的豆腐夹起,放到江澈音碗里,“夫人先吃,你吃完我再吃。”
“哟,这会儿倒是知道让着我了?”江澈音说着,一口将豆腐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着。
这话暗藏深意,但凡稍有阅历之人,都能听出,此‘让’并非普通意义上的礼让。
萧行简见她如此口无遮拦,指尖隔着广袖轻戳她腰间软肉。
“再乱说,往后这豆腐也不让给你了。”
其余四人:“......”
好一幅恩爱的场景,着实有些刺眼。
萧行简有点招架不住他们四人投来的目光,偏偏江澈音脸皮够厚,依旧自顾自地吃着。
萧行简赶忙转移话题,看向裴珩砚问道:“殿下打算何时举行登基大典?”
与此同时,裴稚绾也将目光投向了裴珩砚。
举行登基大典之时,亦是册封皇后之际。
对于此事,裴珩砚心中早有定数,“三日后,我已叮嘱礼部,让他们加紧筹备。”
三日后,她便将母仪天下,成为皇后。
裴稚绾嘴角上扬,笑意盈盈,已然按捺不住,急切盼望着三日后的到来。
裴珩砚又转头,看向贺兰芷。
“母后,我已命礼部着手拟定太后尊号,待拟好后,母后可从中挑选喜欢的。”
贺兰芷听了这话,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语气平静对裴珩砚说:“不必了,我想出宫去。”
这皇宫于她而言,就是一座囚笼。
于这深宫之内,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光阴,都无情地勾起她家族惨遭灭门的血海深仇。
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尊荣,皆是以全族鲜活的性命作为代价换取而来。
裴珩砚登基大典渐近,一切尘埃落定。
她终于不必再困守于此,想去看看宫墙之外的天地。
或许命定有缘,还能与他重逢……
只是不知,阔别多年,他过得可好?
裴珩砚听闻贺兰芷话,神色间并未流露出太多讶异,他早就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性。
她这一生,困于宫中时,与昊南生离。
如今终于能如愿出宫,却与昊南死别。
终究是有缘无分。
裴珩砚并未阻拦,应了她的请求,说道:
“我会安排人手在母后身旁护佑,母后若日后想回宫看看,随时都可。”
一旁的喻书瑶听着贺兰芷的话,垂下眼眸,凝视着碗中的菜肴,没了继续进食的心思。
她悄然转过头,眼中满是不舍,看了裴稚绾一眼。
最后,喻书瑶放下玉箸,也跟着说道:“我也要出宫。”
裴稚绾轻‘啊’一声,手中的玉箸放下,扣住喻书瑶的手腕。
“娘亲当真要走?”她将手攥得更紧,“留在宫中不好吗?”
明明深知喻书瑶厌恶皇宫,她却仍是不舍。
她们已经分别了十二年,好不容易才得以相聚,可还没过上多少时日,却又要面临分离。
如今裴渊已亡,这皇宫于喻书瑶,再无束缚。
裴稚绾私心作祟,期许母亲能留在自己身旁,从此不再分离。
喻书瑶摩挲着女儿的手背。
笑得极为释怀,对她说:
“绾绾,娘亲要回淮南去陪你的父亲。他孤零零地葬在淮南,想必会很是孤单。”
“娘亲在淮南有几家铺子,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这皇宫,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