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她当筹码,拿捏裴珩砚,进而掌控大晟。
裴稚绾不知赫默向裴渊许诺了什么,致使其答应和亲。
但她唯一清楚的是,无论如何,自己绝不能成为威胁裴珩砚的存在。
裴稚绾忽然停止挣扎,垂首敛眸,鼻尖微微发颤。
晶莹的泪珠顺着下颌滚落,她声音带着哭腔:“手好疼......脚也疼......”
赫默有些发懵,被这骤变的情绪打得措手不及。
就在他发怔的瞬间,裴稚绾垂眸掩住眼底转瞬即逝的算计。
她慢慢抬起头,眨着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委屈地看向赫默。
“我答应嫁给你,可能不能先把绳索解开,太疼了……”
西蜀女子与大晟女子,气质风貌截然不同。
西蜀女子大多性格爽朗,行事不拘小节。
像裴稚绾这般娇柔怜人的姑娘,赫默还是头一回遇见。
她哭得赫默没了办法,反正四周侍卫重重把守,料她也逃不掉。
于是,他唤来一名侍女,命其解开裴稚绾手脚上束缚的绳索。
绳索一解,裴稚绾轻轻转动手腕,顿感浑身轻松了许多。
她温顺地蜷缩在马车角落,不再哭闹。
见她终于安分下来,赫默放下车帘,转身离去。
在赫默视线不及的马车内,裴稚绾缓缓抬起眼眸,眼中的隐晦锋芒再也难以掩藏。
刚刚她是故意扮出可怜模样,骗得赫默解开绳索。
她必须要趁还未踏入西蜀境内,寻个时机逃走。
一旦进入西蜀,便再难脱身。
赫默离开后,翻身上马,队伍继续向前行进。
距离与裴玄辞接应的地点,已经不远了。
江平。
裴珩砚为尽早回宫,提前一日抵达了梵光寺。
梵光寺的老主持听闻消息,亲自出寺迎接,掌心合十躬身行礼:“见过殿下。”
“嗯。”裴珩砚颔首,应了一声。
随后,他目光掠过尚未焚毁的寺门,突然发问:“西蜀使团可有受伤?”
主持面露诧异,迟疑道:
“殿下何出此言?西蜀使团并未前来。”
西蜀派遣使团前来朝贡,本就是众人皆知之事。
只是,京城并未传来圣上有令,安排使团前来梵光寺参观游历。
裴珩砚眉心一颤,陷入短暂的沉默,脸色也愈发凝重。
宫宴上,裴渊明明亲口应下西蜀使团参观梵光寺。
可寺院根本没接到传令,西蜀使团也不见踪影。
偏偏此时梵光寺莫名起火,起火原因更是透着蹊跷。
他忽然想起离宫那日,那道毫无预兆的册封太子妃圣旨。
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裴珩砚眸色忽暗,收回思绪,神色歉然看向主持。
“孤忽有急事需要回宫,寺中一应事务自会妥善安置。”
主持眉峰轻蹙,显然不解这匆匆来又匆匆去的举动。
但也不便多问,只是再次双手合十行礼:“殿下路上当心。”
裴珩砚向随行的近臣交代了一番事宜后,并未选择乘坐马车返程。
而是翻身上马,准备驾马回宫。
正当裴珩砚刚刚翻身上马,远处便有一人策马疾驰而来。
澜夜拉住缰绳停下,翻身下马,跪在裴珩砚面前,简短禀报道:
“殿下,公主被陛下送去和亲了!”
澜夜出宫后,暗自跟踪了一段路程。
他瞧见裴稚绾从后山密道被人送出,一路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