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稚绾以前就常在裴珩砚耳边念叨,渴望他能带自己进去瞧一瞧。

只是那时裴渊手握大权,诸多限制,终究没能遂了她的心愿。

而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去看看那心心念念的猎场了。

裴稚绾欢快应下,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撒娇般甜甜说道:

“好啊,到时候哥哥可得带我骑马好好玩一玩!”

京城郊外。

使节行馆内。

西蜀大王子赫默静静听完桌案对面之人所献计策。

沉默了片刻,面露犹疑。

开口问道:“你确定此计可行?”

裴玄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神色不屑,摇了摇头。

“本王那位皇兄绝非易与之辈,眼下除了这条计策,别无他法。”

说罢,他微微一顿,伸手取下腰间佩戴的贴身玉佩。

置于桌案之上,用指尖慢慢推到赫默跟前。

“把这块玉佩呈给本王的父皇,如此,这计策定能万无一失。”

赫默将那枚玉佩执起,指腹沿着玉佩的纹理,缓缓摩挲。

即便裴玄辞如此信誓旦旦,他心中仍是隐忧难消。

“我曾与大晟太子在战场上正面交锋,他行事果决狠辣,绝非一般人可比。”

“若是真依此计策行事,一旦大晟太子向西蜀发兵,那该如何应对?”

西蜀兵力虽说不弱,可与大晟相较,却仍逊一筹。

更何况,大晟还有一位智谋超群、运筹帷幄的太子坐镇。

裴玄辞神色倨傲,不屑地挑起眉梢,发出两声轻笑。

“大晟与西蜀可是签有十年休战的条约。”

“他绝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将整个大晟的颜面与信誉弃之不顾,贸然失信向西蜀宣战。”

赫默沉思着裴玄辞所言,越想越觉得他说得在理。

思索片刻后,赫默伸手接过玉佩,应下了这条计策。

裴玄辞见赫默应承下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与赫默之间,有着一桩交易。

西蜀向来不甘于一辈子充当战败国,更对连续十年的进贡深恶痛绝。

而裴玄辞给出的条件是,只要赫默助力他登上皇位。

他不仅会取消西蜀的进贡,还愿意额外让出大晟边疆三城管辖权。

裴玄辞眼见着距离皇位愈发接近,整个人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他目光投向赫默,又补充说道:

“两日后便是进贡之时,本王就不一同前往了,以免行踪暴露。”

“届时,本王会在梵光寺,为你创造契机。”

这两日,裴稚绾一直待在东宫中与裴珩砚腻歪。

其间,她也曾前往玉芙殿。

可她还未逗留多久,喻书瑶便寻个由头,让她返回东宫。

意图很明显,想为裴稚绾与裴珩砚二人营造更多共处的机会。

在这两日里,裴稚绾在东宫里玩了个够。

裴珩砚去哪儿,她也就跟着去哪儿。

裴珩砚若有事在身,她便安静地在一旁陪着。

若他无事,她就会拉着他,一同陪着她一起玩儿。

直至西蜀前来朝贡的当天,裴稚绾睡了个懒觉才起身。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才慢悠悠地从床榻上坐起。

还是好困。

昨晚不知为何,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便缠着裴珩砚给自己讲些故事哄自己入睡。

可没想到,越听越兴奋,最后彻底没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