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芷收住游移目光。
将视线转而定在他身上。
“并无要事。”
稍作停顿,她开口:“柔曦呢?”
话一出口,似觉问得过于急切,便又补上一句:
“她这不回来了,我心里记挂着,想着来瞧瞧她。”
裴珩砚面色如常,极其自然地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母后若有什么话想对柔曦讲,儿臣代为转达便是。”
“这几日她住在尚书府,许是不太习惯,这一会正在小憩。”
贺兰芷嘴边的话一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摆明了不想让她见裴稚绾。
既然不知如何委婉表达,索性就把话挑明了说。
“你把柔曦带到何处去了?”
“她和母妃才刚刚相认,你连让她们母女好好相处些时日的机会都不愿给吗?”
裴珩砚神色丝毫未改。
失笑道:“母后说笑了,儿臣并无此意。”
“只是她这几日有些调皮,儿臣担心她会搅乱了宁妃娘娘的清净。”
“等过些日子,她收敛些性子,儿臣自会亲自带她去拜见宁妃娘娘。”
贺兰芷听罢,彻底无话可说。
他这是铁了心要将裴稚绾拘着。
表面上说得好听,带她去见母妃,实则就是借故监视,随后依旧要将她带回东宫。
她自己这个儿子,何时变得如此偏执了?
裴珩砚刚离开暗室不久,一名侍女就走了进来。
侍女规规矩矩地朝着笼中的人福身行礼。
“公主,奴婢是殿下特意差遣过来侍奉您的。”
裴稚绾抬眸看向侍女,瞥见她手中握着的钥匙,神色变得极为激动。
她从地上站起身来,双手用力扒着笼栏,“快把笼子打开,我要出去。”
侍女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并未有任何动作。
“殿下有令,除了公主用膳、沐浴以及出恭时,方可出来,其余时候一概不行。”
裴稚绾苦笑着,心灰意冷地抬手用力拍了下笼栏。
随后,她回到床榻坐下。
面朝着墙壁,低垂着头。
呆呆地望着自己被拍得泛红的手,掉着眼泪。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想出去见见娘亲。
娘亲此刻一定很担心她。
裴稚绾就这样神情麻木地坐在床榻上,时间于她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在乎外面是白昼还是黑夜。
直到暗门传来沉闷的转动声,她才如梦初醒,转头看去。
裴珩砚手持一只小瓷瓶进来,目光扫向侍女,“退下。”
侍女屈膝行礼,退下。
他径直走向金笼,打开锁扣,推开笼门,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
“放我出去!”裴稚绾一见到他,压抑了一整天的怒气爆发出来。
裴珩砚神色冷漠,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
紧接着,他毫无征兆地伸手,直直朝她的腰带探去。
裴稚绾一惊,手脚并用在床榻上拼命地向后挪动。
“你……你别乱来......”
她看着他阴戾骇人的脸色,不敢想象这漫漫长夜自己会遭受怎样的折磨。
裴珩砚单膝跪上床榻,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