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华殿的寝殿外。

侍女们皆远远避开,自动将殿内传来的动静屏蔽于耳畔。

内殿中,春帐摇曳翻飞,满是旖旎风光。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

女子娇吟带泣的怨骂声,断断续续地从低垂的红帐中传出。

裴稚绾指尖抠住寝被,湿漉漉的水眸中漾满春潮,嘴里不停地怒骂着。

“这么能骂?”裴珩砚吻上她的后颈,声音中带着些微的喘息,“看来你还有不少力气。”

她惊恐地摇头,散落的发丝沾染着汗水贴在肌肤上,脸下的寝被早已被泪水湿透。

这段时日,裴珩砚处于监国初期,需要处理的事务繁杂众多。

加之回到沁华殿后,她甚少出殿,自淮南回宫以来,她几乎就没怎么见过他。

就在今晚,裴珩砚突然来到沁华殿,她原本以为是有要事。

结果没想到竟是来与她行云雨之事!

明明承诺过不再碰她,这才没多久便食言而肥。

果然,男人于床榻之上所说的话皆是虚妄!

随着女子的高亢吟叫声与男人的低沉闷哼声同时响起,床幔中原本激烈的动静戛然而止。

裴珩砚让她平躺在床榻上。

拥着怀中香汗淋漓的姑娘,嗓音盈着浅笑:“喜欢吗?”

裴稚绾枕在他的臂弯里,眼中泪水仍在流淌。

良久,她才缓过些力气,带着哭腔,有气无力地骂道:“混蛋……”

他捏住她的下巴,直视着她那双迷离失神的眼眸,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我?”

自打从淮南回来后,她一次都没有前往东宫找他,甚至连托人问一句都不曾有。

若不是期间他来看望过她几回,恐怕他与她连一面都难以见到。

对他当真是薄情。

薄情到让他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地失去她。

所以今晚他才会前来沁华殿寻她。

反正日后都是要成婚的,食言也就食言了罢。

裴珩砚把她搂得更紧些,似乎只有这样,方能填补他内心的患得患失。

“绾绾,从今往后,再无人能阻挡我们。”

他满足地吻了吻她的唇角,“未来你就是大晟的皇后。”

裴稚绾眼皮沉重地缓缓闭上,低声喃喃道:

“我连太子妃都不是,谈何当皇后。”

即便如今裴珩砚代行监国之权,可册封太子妃这种国之大事,都必须要有圣旨才行。

只要裴渊一日不同意,这一切便不过是镜花水月,空谈罢了。

裴珩砚捻起裴稚绾散落在脸颊旁的碎发,别到耳后。

“等父皇醒过来,我就去求一道圣旨。”

说求倒也算不上,他向来没有求过任何人。

裴稚绾迷迷糊糊地依偎在他怀中,早已无法集中精力倾听他所言,只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他看着她似睡非睡的样子,把心中困惑许久的问题道出:

“你何时明白自己不喜欢薛瑾川的?”

上次在隐月楼时,他没有仔细追问她,甚至觉得她是故意那样讲的。

过去她总是将对薛瑾川的喜欢挂在嘴边,突然间矢口否认,让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相信。

虽说早些时候,他的确曾质疑过她对薛瑾川的感情真伪。

然而当听到令他称心的回答时,反倒不敢相信了。

裴稚绾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件事,睫毛颤动间,睁开了眼睛。

她一脸平静地娓娓诉说,毫不隐瞒:“就是你抢婚的那天。”

“你说的没错,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