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做菜的手艺,都是跟我家娘子学来的。平日里她不在家的时候,我就正好做给我们家那孩子吃。”
妇人微微颔首,脸上挂着笑,接着说道:
“我们家那孩子嘴刁得很,就好我做的这一口味道,所以孩他爹就跟着我学了过来。”
说到这儿,妇人望着眼前宛如璧人的二人身上,打趣道:
“等公子和夫人有了孩子,正好可以尝尝我的手艺,想必定会喜欢得紧。”
裴稚绾夹菜的手一顿,耳后慢一拍的烧了起来。
大伯迎合着妇人的话说道:
“以公子和夫人的样貌,将来生下的孩子,模样必定出挑。”
妇人跟着点头,“对,多生几个,凑成个儿女双全。”
大伯和妇人你一句我一句,裴稚绾的双颊染红,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偏偏裴珩砚好似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笑非笑地问道:“夫人想要生几个?”
裴稚绾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恨不得当下就寻条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谁要和你生了。”她撇了撇嘴反驳,随即埋头吃饭,再也不肯抬头。
裴珩砚笑而不语,悠然执起玉箸。
此后,整个进膳的过程中,再无讲话。
裴稚绾并未进食太多。
虽说这几日一直靠喝药来调理脾胃,也仅仅是止住了她的干呕之症。
许是从京城到淮南这一路奔波太过劳累,回到卧房洗漱完毕后,裴稚绾径直躺到了床榻上。
她也不管裴珩砚一会儿睡在哪里,直接放下床幔,盖好寝被,阖上眼睛。
待裴珩砚从盥洗室沐浴完出来,挑起床幔。
一眼看到的便是她把整张床榻占得满满当当的一幕。
很显然,没有给他留位置。
裴珩砚轻拍着她的肩头,将她唤醒:
“往里面些,你这样,我睡哪里?”
裴稚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望着面前之人,睡意顿时消散了大半。
“怎么到了此地,还要与我睡在一处?”
或许是还未从睡梦中彻底清醒,她的话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
语气中还带着被吵醒后的嗔怒。
裴珩砚的脸色冷下几分,指腹轻捏她的脸肉,咬着牙说道:
“我若不与你睡一处,那该睡在何处?”
裴稚绾的睡意顷刻间消失得一干二净,抬手拨开掐在脸上的手,身形却是纹丝未动。
“那么多的房间,你想睡哪就睡哪。”
好不容易离开东宫,她可不想再与他同榻而眠。
虽说自从他上次应允不再碰她之后,的确再未行过床笫之事。
但他每晚都会抱着她入睡,还总是在她身上乱摸。
更为过分的是,有时他甚至还用手……
她每晚都睡得心惊胆战,生怕他又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裴珩砚气笑了,这还是头一遭被人无情地撵出去。
她不动,他就干脆直接上手,将她推至里侧,掀开寝被躺到了床榻上。
熟悉的气息裹挟着记忆袭来,裴稚绾脊背绷直,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仅仅露出一双眼睛在外,怯怯弱弱地看着他。
裴珩砚瞧见她如临大敌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声音里带着调侃。
“怎么,这般怕我?”
这一回,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将她拉入怀中。
而是挪到她的身旁,主动抱住她。
裴稚绾紧紧攥着被角,抗拒地扭动着身躯。
卯足了劲想要从他的手臂中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