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当连一个妾室都不如、无名无分的外室。”

“你放心,我的嫡妻只会是你......”

话未说完,只见他迅速摘下腰间的佩玉,指尖凝力,向前一掷。

佩玉直直地打在她握着簪子的手上。

一股强劲到十足的力量猛地击打在手上,裴稚绾不由地痛呼出声。

被震得发麻的手再也无力紧握,只能松开,那支簪子“铛”的一声,坠落在地面上。

裴珩砚急忙上前,紧紧攥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用力揽入怀中。

刚才那一幕,他表面上未显露出分毫,其实内心也在害怕。

生怕她真的一念之差想不开,做出蠢事来。

裴珩砚压下眼皮,语调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慌乱:“你简直是胡闹!”

裴稚绾咬唇沁泪,被佩玉击中的手仍在颤抖,耳畔全是他紊乱的心跳声。

实际上她并非真心想要寻死,只是凭借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来威胁他而已。

可她忽略了,像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又怎会轻易受人左右。

裴珩砚轻叹一口气,将她打横抱起来,走进内殿,放置在床榻上。

他寻来涂抹外伤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握住她那只被佩玉砸得发红的手,开始细致地为她上药。

“以后不许再做这样傻事,听到了吗?”他边给她涂药,边低声叮嘱。

裴稚绾闷声低头,烛光在她脸上投下阴影。

上完药后,裴珩砚视线定格在她洇湿的乌睫处,温声道:

“十日后,我带你去淮南,祭拜你母妃。”

十日后,正是宁妃的忌日。

裴稚绾眼中陡然一亮,猛地抬起头来。

对上他的双眸,不敢置信地确认道:“去淮南……真的吗?”

裴珩砚揉了揉她的头,唇角含笑:“真的。这几日好好调养身体,别再胡思乱想。”

言外之意,让她安分乖些,不要任性胡闹,更别企图离开。

裴稚绾自然是听出了其中深意,敛下眉梢,轻轻点头。

淮南,她从未去过。

是她想去却始终未能成行的地方。

她生身父母的故乡。

乾承殿。

李德步入寝殿,朝着内殿通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此时的内殿中,女子的娇吟此起彼伏,满地皆是凌乱的衣裳。

李德陷入两难之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立在原地。

不多时,一名妃子双颊绯红地从内殿走出,随后殿内传来天子的声音:“让她进来。”

贺兰芷进殿之时,恰遇妃子出来。

妃子赶忙福身行礼道:“拜见皇后娘娘。”

贺兰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点头作为回应,而后步入殿中。

“说吧,何事?”

裴渊已然整理好衣冠,望向来人,话语里充斥着浓浓的厌烦。

贺兰芷当即跪下,姿态谦卑:“今日是有一事求陛下。”

这般从未有过的卑微之态,落入裴渊眼中,倒是激起了几分好奇。

“什么事能让你来求朕?”裴渊冷冷地讥讽道。

贺兰芷竭力压制住面上的厌恶神情,言道:“求陛下册封柔曦为太子妃。”

“胡闹!”裴渊闻之,怒拍扶手,“他们二人乃是兄妹,此事绝无可能!”

贺兰芷早有预料他不会应允,于是跟他剖析道:

“陛下始终拖着不立太子妃,不就是害怕会壮大太子的势力吗?”

“而柔曦背后并无家族势力作为支撑,孑然一身,若论起太子妃的人选,她无疑是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