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如此众多的人看着,要是太过亲昵,总归是不太合宜。

裴珩砚却一把牵住她的手。

再次将她拉回身边。

轻轻勾弄着她的手心,低声安抚道:

“不用怕,发生了何事说出来便是,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不过寥寥数语,却给足了极大的安全感。

裴稚绾点点头,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如实道出。

这时,江澈音走上前,恭敬地行礼说道:

“臣女能够作证,的确是纪小姐先要把公主推入湖中的。”

裴珩砚面色冰冷,斜斜睨向地上的纪凌萱,周身气压低的吓人。

纪凌萱被这凌厉的眼神盯得后背阵阵发麻,却还在强撑着佯装镇定,哭诉道:

“殿下,冤枉啊!是公主不想让臣女进东宫,才突然对臣女动手,将臣女推落湖中!”

裴珩砚不愿再听她信口胡诌,将视线收回,向澜夜下令道:

“此乃谋害公主之罪,将她押下去,等候处置!”

两旁的贵女们面面相觑,心中都清楚此举有所不妥,然而却无人敢出声。

纪凌萱好歹也是丞相之女,还未经过查证审讯,仅凭着裴稚绾的单方说辞,就要被押入大牢。

这分明就是太子殿下明目张胆地偏袒。

“慢着!”裴渊抬起手拦下澜夜,“想必这其中存在着误会。”

“柔曦自幼性子纯善,断不可能做出谋害他人的事情。”

“纪家小姐身为名门闺秀,又与公主之间毫无恩怨纠葛,按常理而言,应当不会做出谋害公主的恶劣行径。”

裴渊微微顿住,意味深长盯着纪凌萱,语气加重问道:

“彼时天色已然很晚,周遭昏暗不明,你不妨再仔细回想回想,当真确定是公主将你推落湖中吗?”

颇有深意的话语,纪凌萱自然听出,裴渊这是在给她留有余地,想要为她开脱。

事已至此,计划已然功亏一篑。

圣上与太子又对裴稚绾庇护,再想将她拖下水已是毫无可能。

纪凌萱深知其中利害,更不想落得个锒铛入狱的下场。

在脑海中快速权衡利弊后,纪凌萱只能顺着裴渊的话,强颜欢笑地说道:

“公主并未推臣女,是臣女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的。”

“当时夜色深沉,视线不清,臣女一时慌乱,才会错以为是公主所为。”

“好在公主心地善良,将臣女救上了岸,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还望公主宽宏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但凡稍有聪慧之人,都能瞧出裴渊看似在为裴稚绾发声,实则是在给纪凌萱开脱罪责。

毕竟纪凌萱身为丞相之女,即便裴渊有心惩戒,也不得不顾及丞相的颜面。

裴珩砚冷眸藏戾,斜睨着纪凌萱,缕缕厉色在长睫下若隐若现。

“皇兄,算了。”裴稚绾反扣住他的手,轻轻一拽,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劝说。

她实在不愿因为自己,让裴珩砚和裴渊再次剑拔弩张地起争执。

更何况,裴渊有意庇护纪凌萱,定然是看在丞相的情面上。

裴稚绾也不想看到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裴珩砚无端与纪泊苍结下梁子。

就在众人僵持之际,纪泊苍终于匆匆赶到。

来的路上,他已大致听闻了事情的经过,此刻他的脸色极为难看。

纪泊苍愤怒地剜了纪凌萱一眼,而后向裴渊弯腰行礼:

“陛下,皆是小女犯下的大错,竟敢污蔑公主,臣这就将她带回府中,严加管束,往后绝不再让她踏入宫门半步。”

纪凌萱这次捅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