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音轻轻“哇”了一声,欣喜地接过平安符。
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着,笑靥如花道:
“谢谢公主殿下,我简直太喜欢了!”
她盯着平安符,忽然间眉头微皱,指尖点着平安符上的丝线走向,疑惑道:
“稚绾,你这绣工怎么跟我府上的淑姨如此相像?”
江澈音口中的淑姨,是江家的厨娘,厨艺堪称一绝,绣工更是上乘。
好几次她的衣裳扯破了,不舍得丢弃,就让淑姨去修补。
补完之后如同崭新的一般,丝毫看不出痕迹。
裴稚绾同样面露疑惑之色。
但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胳膊肘抵着桥柱,支着下巴缓缓说道:
“我的绣工是母妃所教,这天下之大,偶尔出现绣工相似的情况,也算正常吧?”
江澈音听了,并未回应,只是目光紧锁在手中的平安符上,若有所思。
这二者绣工的相似程度实在太高了,几乎有八九分相像。
若不凑近了,仔仔细细地瞧,真会以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江澈音瞧着裴稚绾神色间隐隐流露出黯然伤神之态,心里明白怕是提及宁妃之事让她难过了。
她默默将平安符妥帖收下,不再就绣工相似的话题继续追问。
“对了,我听说太子殿下把你……留在东宫,他打算何时放你回去?”
话到嘴边,江澈音生生将“囚禁”二字换成了较为温和的说法。
裴稚绾长居东宫,总归是会传出些风声,外面的人早就议论纷纷了。
但只有江澈音清楚,裴稚绾绝非自愿留在那儿。
恐怕是被太子强行拘禁在东宫中,身不由己。
“不知道......”裴稚绾幽幽地长叹一声,闷闷地说道。
裴珩砚曾说过,只要给他生个孩子,便放她走。
可她根本不想生,一点都不想。
但他每日都逼着她喝助孕药,如此下去,自己怀上孩子不过是早晚的事。
她不敢去想,若是真的有了身孕,到那时,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其实我想出宫去淮南。”裴稚绾呢喃着,“母妃说过,我的生父也是淮南人,我想去寻一寻。”
尽管裴稚绾不知自己生父姓何名甚,但她的心底仍存有一点点希望。
万一真能找到,至少在这茫茫世间,自己还有血脉相连的亲人相依相伴。
“淮南?”江澈音蹙起眉头,略作沉吟,“你若真想去淮南,我可以让江府的侍卫护送你前去。”
话落,她无奈地摊开双手,“但前提是,你得先出得了这皇宫。”
于江澈音而言,若裴稚绾想去淮南,这并非难事。
江父重情重义,裴稚绾又对她有救命之恩,只要自己开口求父亲派一支护卫队,父亲定会应允。
只是当下的情形是,裴稚绾根本无法出宫。
裴稚绾心里明白江澈音的这番好意,弯起眼眸拍了拍她的手,“阿音,谢谢你。”
就在这时,江澈音的贴身丫鬟步履匆匆地走上石桥,来到近旁说道:
“小姐,夫人叫您回去,说是要一块儿许愿祈福。”
江澈音颔首应承,紧接着对着裴稚绾说道:
“我娘唤我了,一会儿我再过来找你,我先走啦!”
裴稚绾抬起手,向江澈音挥了挥,目光紧紧追随着她那欢快离去的背影。
刹那间,心底悄然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羡慕。
羡慕江澈音被家人牵挂的温暖,更羡慕能享受这团圆的时刻。
江澈音走后,裴稚绾走下石桥,径直来到湖边,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