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便是上元节,宫中将会举办赏灯宴,邀请京城的贵女们进宫一同观赏。
裴稚绾对这类场面提不起兴趣。
只是每年的上元节,她都要去湖中放上一盏明灯,以此来缅怀母妃。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哆嗦着,缓缓地伸出,去解腰间的衣带。
层层衣衫滑落,恰似片片花瓣凋零一地,环绕着春光乍泄的少女。
“过来。”裴珩砚看向寸丝不挂的少女,腔调中不含半分情欲。
裴稚绾绕过书案,坐到他的身旁,侧过头,目光瞥向身旁的书案。
不过也就如同往常那样,把她按压在书案上百般折磨,只要熬过去,便也没事了。
裴珩砚拿起案上那支紫毫笔,将笔尖浸入朱墨中,“转过去。”
她不解地看向他手中的笔,随后将身子慢慢地转过去,把白皙无瑕的后背展露给他。
待墨汁均匀地浸染在毫毛之上,裴珩砚稳稳地执着笔,在她后背上落下第一笔。
笔尖触及后背的瞬间,一阵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让裴稚绾下意识地想要往前闪躲。
他的另一只手迅疾按住她的肩膀,阻断她的动作,冷冷地开口道:“别动。”
裴稚绾紧咬下唇,牙齿几乎陷入娇嫩的唇肉之中。
只能强忍着身后那又凉又痒的笔尖,在自己的后背无规律地游走。
她猜不透他又会想出什么刁钻古怪的花样来折腾自己。
在他运笔时刚柔相济的力道下,以背为纸,笔下的女子画像逐渐从朦胧走向清晰。
一时间,朱墨飞溅,他笔锋一顿,最后一笔精准落下,整幅画作就此大功告成。
裴珩砚搁下笔。
随后取来一面铜镜。
将镜面对着她的后背,问道:“绾绾,好看吗?”
裴稚绾闻声,扭过头,望向铜镜中的影像。
只见画像里的女子,眉似初春新月,眼眸仿若剪秋的秋水。
叫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再也移不开目光。
他画的女子正是她自己。
“哥哥画的自然好看。”她只匆匆瞥了一眼,便扭回头去。
神色间全是敷衍。
在她看来,实在没什么值得细看的。
世人皆知,太子殿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平日里所作的每一幅丹青,皆是精美绝伦,挑不出半分瑕疵。
笔触精妙到了极致,不管看多少遍,也依旧是那般精妙,毫无新意可言。
况且,以她的背来作画,她哪还有心思去细细欣赏?
“是你好看。”裴珩砚将她揽入怀中,宽大的衣袖顺势落下,将她的身子遮住。
“不想与我在一起?”
他温热的气息恰扑在裴稚绾的耳畔,逐字逐句地重复着她在乾承殿所说的话。
“此生不会再出现我面前?”
窗外的光线透进来,被镜面折射,恰好落在裴珩砚脸上,将他的面容分割成两半。
一半隐匿在阴影里,晦涩难辨。
一半沐浴在光亮下,神色却也不明。
这般压迫的氛围下,裴稚绾只觉得呼吸不畅。
沉重地静默着,噤若寒蝉。
裴珩砚挂着一抹满含讥诮的冷笑,看着怀中的人儿,“你是真狠心。”
说着,他将她按压在书案上,指尖缓缓抚过她的脊背,声线沉郁:
“既然如此,哥哥对你也狠一点。”
皇宫殿舍中。
纪泊苍怒不可遏地甩手掌掴在纪凌萱脸上,咬牙切齿地恶狠狠说道:
“来之前我是如何给你交代的?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