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其余人等,或许尚可留一条性命。
可薛瑾川谋划行刺公主,犯下此等大罪,没将其灭九族,已然是他所留的最大情面。
即便裴渊不杀薛瑾川,裴珩砚也绝不可能放过他。
容棠不懂这些个道理,一心只顾着救心上人,正要再次开口之时。
裴渊却打断了她。
“薛家的事,与你无关,罪名也不会落到你头上。”
“你只需安心养胎,将皇儿平安诞下,莫要再插手此事,退下吧!”
望着裴渊大步向内殿走去的背影,容棠的泪水一滴一滴砸落在地.......
东宫内殿中。
裴稚绾拿起放置在床边备好的衣裙缓缓穿上,步履艰难地下了床榻。
身上的阵阵酸痛以及那些清晰可见的痕迹,无一不彰显着昨晚的放纵疯狂。
整整一晚变着花样折磨她,今早强行按着她又来了一次。
她只觉自己差点就被裴珩砚给折腾死在了床上。
刚迈出内殿仅仅几步,裴稚绾就毫无防备地迎面撞上正走来的身着月白衣衫之人。
她的脚步瞬间凝滞,像被钉在了原地,双腿莫名发软。
“我让你离开了吗?”裴珩砚在她面前停下,语气听不出一丝温和。
裴稚绾脑中的弦一颤。
忽地忆起昨晚他吻着她的后颈,贴在她耳边说让她留在东宫陪着他。
当时情迷意乱,未及深思,只当是他的随口一说,她也未曾放在心上。
竟全然没料到他是认真的,可她着实不想,且绝不敢留在东宫。
裴稚绾蜷紧了指尖,毫无底气地抗议道:“我要回去。”
他带着压迫的气势,向前逼近一步。
“绾绾往日不是格外喜欢留在东宫,现今怎就不愿了?”
突如其来的冷冽香息,她急忙向后退去,可腿间的不适却迫使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她低垂着头,郁郁地说道:
“今晚有宫宴,我要回去准备。”
今日乃是除夕,依照以往惯例,晚上宫中会置办除夕宫宴,众人共同迎接新岁来临。
裴珩砚明了她是以宫宴作借口,伸手扣住她的后颈
把她用力拉近,“今晚宫宴,不必去了。”
后颈处传来的有力掌控,让裴稚绾脚步一乱,根本来不及收住,直直地撞进他的怀中。
裴稚绾伸手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尖,脸颊却浮起淡淡的粉色,既羞又窘。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昨晚的画面,他也是这般掐着她的后颈,把她的脸按在柔软的衾被里……
裴稚绾只觉脸上愈发滚烫,赶忙回过神来,匆匆退出他的怀中。
“可除夕宫宴要是不去,总归不太妥当。”
裴珩砚双手稳稳地握住她的颈侧,强制让她抬起头,与自己深不见底的墨眸对视。
“宫宴有什么意思?今日只有我们两个过除夕,不好吗?”
他眼中毫无遮拦的偏执,直令裴稚绾瞧得头皮阵阵发紧,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宫宴的确只是个借口,她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离开东宫。
只要在东宫,她就完完全全处于他的掌控之下,他想对她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那种场面,她连想都不敢想。
裴珩砚松开手中的脖颈。
转而握住她的手腕.
牵引着她来到外殿的案几前坐下。
案上已经备好膳食,皆是依着她的喜好,照着她钟意的样式和口味所做。
他将粥碗端起,用汤匙搅拌。
待烫气消散后,盛了一勺递至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