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圳一把拉住她,嗓音沉得发哑:“去哪?”
陈净茵不说话,用尽浑身的力气挣脱他,快步往外跑。她要离开这里,离他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和他再有交集。
见她拼命往外跑,裴圳心中第一次出现慌张情绪。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在他心里飞走,而一旦消失,就不会再回来。
“陈净茵!”
他大声喊她名字,却无效果。
下一秒,他快步追上去,抱住她大腿把她扛到肩上。但她的反抗没有停止,如雨点般的拳头重重落在他背上,像对死敌仇人,毫不留情。
回到卧室,裴圳把她扔在床上,内心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眼神强势:“你想去找谁?”
陈净茵没哭,眼睛却红了,瞪着他,恶狠狠地说道,“找谁都不找你。”
闻言,裴圳眼底的失意情绪瞬间凝结成愤怒,霸道地说:“但你只能属于我,谁敢要你,我就弄谁。”
那张冷峻的面庞此刻彻底被邪气笼罩,看不出曾经温顺过的模样。
陈净茵怔怔看着,哑然失笑,眼眸聚缩,硬气地面对他:“我只属于我自己。”
“……”
裴圳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她,让她这段时间对他百般抵抗,甚至到了要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他眼神含上一抹幽怨,却只能不在意,大掌捏住她下巴,用足了力气。
骨头像要裂开,陈净茵疼得五官皱起,听到他森然的声音:“嘴上说什么不重要,你的身体由我说得算。”
“是吗。”
陈净茵硬生生从变形的脸上挤出一抹嘲笑,放下去掰他大掌的手,摸到床头柜抽屉,拿出为独居防身的水果刀。
裴圳眼底划过尖锐的银光,瞳仁聚缩,就见她把刀尖抵在心口,表情一冷:“那如果我死了呢?”
“……”
他不自控地眯眼,试图从她脸上找出欲擒故纵的情绪,偏偏,上面只有痛苦和决绝。
裴圳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
那把刀继续上走,横在她颈前,刀刃细薄锋利,在顶灯下射出危险的银光,映在她失了血色的冷白面孔上。
他懂了,他罪无可恕。
“把刀放下。”
裴圳嗓音晦涩,“我走。”
陈净茵一动没动,眼神淬着冷意,直直看着他,刀刃又往颈肉近了一寸。
吓得裴圳抬手阻止,向她投降:“立刻走。”
陈净茵静静地等,直到房间门从外面关上,绷紧的手臂肌肉才放松,冰凉的水果刀啪嗒摔在地上。她顾不上整理,快步到门口反锁房门。
走廊,倚墙没有离开的裴圳嘴角讥诮上扬。
他真是,一步步走到窝囊的地步。
*
寒假的雪一场又一场。
裴圳没再去网球馆,安静待在家里,死气沉沉。关心他的人只有梁孑,时常到他家里,给他找找乐子。
“那个破网球社你以后别去了,免得心烦。”
他不懂,裴圳明明和黎东关系不好,但每次有人家的场子,他都答应过去。除了自找晦气,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词语形容。
裴圳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新买的打火机,嗓音冷淡:“我都不知道哪儿惹他,让他长久以来追着我找恶心。”
要说打球的实力上,真会嫉妒成如此恶劣么?
他理解不了黎东的思维。
梁孑更猜不透,囫囵道,“少搭理他。”
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响起提示音,裴圳拿过来,看到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是陈净茵的照片。
走在路上的、在超市买东西的、在餐厅打工时候的……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