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没拖。”陈净茵淡然出声。
闻言,那女生惊讶抬眼,缓了缓,轻嗤道,“嫌脏自己拖,你还配指使我了?”
“这点小事需要我找老师才能解决吗?”
陈净茵接连出声,在那女生耳中是绝对的找茬。她下颌咬紧,拎着拖布一把压在她白色的鞋子上,凛声挑衅,“现在更方便你告老师了。”
说着,她上下抬动拖布,压着她的脚反复挤压捻磨。
陈净茵静静看着,面容寡淡,不久,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女生因她的笑理智崩溃,转身抬起水盆,尽数倒在她头上。从始至终,她的反应都无比平淡,仿佛被水淋透的人不是自己。
见她表情平和,甚至眼底滋生满意时,欺负人的女生心中发凉,浑身生起鸡皮疙瘩,手掌握紧拖布,借此做安全感。
“你有病。”
她快步走向前门,丢掉拖布,拎着书包离开。
教室里其余的同学也三三两两离开。
陈净茵掸了掸身上的水,上扬的嘴角尽显自嘲,拿着书包下楼。
*
网球馆今天锁门很早。
裴圳对着自动发球机训练,射来的网球擦着拍面被重重挥过球网,闷重的拍球声响彻整座场馆。他近乎自虐般接着机器发来的挑战,额头爆汗,来回跑动的双腿肌肉鼓胀充血,浑身血液沸腾。
久到忘记时间,他才停下。
急促的粗喘随着他走动的频率渐渐缓和。
标注他名字的浴室响着淅沥水声,裴圳惊讶地止步。但很快,他想当然地以为是关门前有球友进来锻炼,一身汗后到浴室洗澡。
但他不能接受别人占有他浴室的行为。
冒犯了他私人领域。
裴圳压开门锁,烦躁的声音已经涌到喉口,被看到的那张脸尽数拦下,又咽回肚子里。
陈净茵身上只有内衣裤,大片裸露的白色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让她双肩瑟缩,颤栗地立在一旁。她害怕得背过身,小心翼翼地看他,“你……你怎么在这儿?”
裴圳把手里的网球包丢在地上,嗓音低平:“这是我的浴室,门上有名字。”
闻言,陈净茵显然更为紧张,双臂环抱着自己近乎赤裸的身体,声音发颤:“我被人泼水,衣服都湿透了。我想回房间,但我钥匙好像忘带了……以为这是公共的浴室,没想到,是你专用……”
她声音越来越小。
但湿掉的校服已经被丢在水盆里,看不出上面的污渍。裴圳收回目光,冷淡地看着她,毫无感情:“出去。”
陈净茵摇头,“我衣服现在穿不了。”
裴圳眼神冷厉,“你自找的。”
又不是他把衣服丢进水盆里的。
明明浴头还在往下淋水,但陈净茵感觉到极致的安静,像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她试探地看着裴圳,以为他不信,硬着头皮走向他。
“我没撒谎。”
她握住他垂在腿侧的手。
裴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拉着手按在她胸口。她的内衣明显买得久了,有点小,包裹不住的半边雪白触感莹润,以及,内衣边缘泛出的湿意。
陈净茵红透了脸,嗫喏出声:“真的有人朝我泼水,衣服都湿了。”
裴圳抬眼,与她紧张的目光对上。
胸口的跳动随着呼吸起伏,他敛眸,一针见血道,“卖身求荣?”
陈净茵低劣的设计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此时只有汹涌的耻意在折磨她,让她不敢正眼对视,心虚地低垂眼睫,声音低了几度:“我就是……走错了。”
见她死不承认,裴圳五指收拢,恶意捏她乳肉,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