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

后来所发生的也如林琛所预估的一样，凯哥供出云南所有帮助境外诈骗公司实施诈骗的皮包公司，还有所有帮助华寅运毒的商家，地下赌场地点，以及逼迫女性卖淫的窝点。

救他一人，解救了数万人。

这样的交易一点也不亏。

饭后离开尊皇回纹身店的路上，陆司琪问林琛是真的不恨凯哥吗？

毕竟当初设刑场，凯哥就是为了要他们几个人的命。

林琛跟她说：“如果我们几个里真有人丢了命，他也必死。”

他的世界里从来就不是什么黑与白，对他而言，若一个犯过错的人真心悔改，也可以利用余生为更多人赎罪，救更多人，他也很愿意给对方一条活路；但若是手上染过缉毒警察和卧底的血和命，他定不留。

因为人死，再无重生的机会。

“凯哥现在是江洪最给力的线人，黑道上的人都知道他黑白两吃，被威胁做坏事的人想改过自新，都会找他帮忙，黑道上的人也都怕他。”林琛笑着说，“我不管他是真的变好还是坏，只要他活着能解救更多人，就够了。”

“难怪你那会儿让我一枪把凯哥一枪毙命，你是担心那个死刑犯发现自己会死，再临场叛逃吧？”

“人性是最经不住考验的。”林琛把她拉怀里抱住，望向车窗外亮起的万家灯火：“人活着虽然累，但都怕死，真知道自己要在那一刻死，就会恐惧，害怕。”

陆司琪问他：“你怕死吗？”

“以前不怕。”他抬手摁下黑色挡板，隔开主驾驶与副驾，形成独立的隐私空间；低头捧起陆司琪的脸，在她唇边低声开口：“现在很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