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烟转过头来:“你叫什么。”

“岩轰!岩石的岩,轰炸的轰。”从他嚣张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对这个名字的自豪感。

“那岩先生,请问你家老板喜欢我吗?”

岩轰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眨巴着眼,从后视镜里去看她。

身后的那双眼也在直视着镜子里的他,黑亮的眼珠被窗外的光映照得发亮饱满,像一颗上等的黑曜石。

她脸长得青涩,一种韶颜稚齿的感觉,说出这么严肃的话,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看路。”田烟提醒。

岩轰连忙正过头,好巧不巧前面的车子刹车灯亮起,他猛地左打方向,后面的田烟也跟着一甩,好在她及时抓住前面的座椅靠背。

“就你这开车水平,你老板坐着应该挺不安全的。”

岩轰讪笑:“平时都是刘哥开车,我哪敢啊。”

车内的气氛安静了下来,待车子平稳驶在高架桥上,岩轰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的问题,冷不丁地开口。

“我们老板的心思我揣摩不透,不过你是第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他应该对你的感觉跟别人不一样吧。”

田烟仍然看着窗外:“你刚才不是说你才在他身边两年吗。”

“可是青哥在老板身边时间长啊,就连他都说,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能出现在老板面前三次呢!”

田烟扑哧乐了。

岩轰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你笑什么。”

“那他妈妈呢?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三次吗。”

岩轰沉默。

车内的气氛突然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像是荒谬的地狱笑话。

“你这个问题,最好不要被老板听到。”

岩轰认真地警告她:“他最讨厌被别人询问家庭,会杀人的。”

田烟扯了扯嘴角,岩轰又说:“是拿着刀子插人头骨里,我亲眼看到过。”

就连刚才还一副轻薄少年的人,此刻声音都露出了恐慌的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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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烟到的时候,8888包厢里除了逄经赋一个人都没。

他靠坐在皮沙发,双臂敞开搭在靠背,闭目休息。

宽松的黑色休闲裤贴合他修长的双腿,以敞开的姿态分开,裸露的脚踝骨感分明,脚上是一双白色重工运动鞋,扎进裤腰中的白衬衣,边缘整齐地探出。

幽蓝的灯光侵犯在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看似放松的姿势,却暴露着无人能靠近的强势,像他是这个空间里的主宰者。

岩轰把门给关上,私密的包房仅剩下他们二人,田烟朝他走过去。

“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站姿板正,双手叠在腹前,态度恭敬地像个服务员。

逄经赋掀开眼皮,注视着她纯粹的天真。

“会玩吗。”

田烟看到他面前桌子上摆放着两个骰盅,里面分别装着五颗骰子。

“不会。”

逄经赋冷笑,比他坐姿更强势的,是他的这张嘴。

“不会也得会。”

他坐直了身子,身体向前探出,裤腰中的衬衫因他的动作而拉直,贴合着他的身材,勾勒着清晰可见的体型和肌肉线条。

田烟不安地捏着手指。

他握住黑色骰盅,瘦削而修长的手指,剐蹭触摸着盅的表面。

手背筋骨凸起,干燥而宽大的手掌轻松捏着它在空中摇晃,骰子铃铃作响。

白到醒目的指根,晃了田烟的眼睛。

“可不可以,不玩这个。”

逄经赋语气嘲讽,看向她:“不玩这个你想玩什么。”

田烟捏着身上的棉麻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