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伴随着几块冰块瞬间覆盖了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昏迷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意而猛地睁大双眼,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咆哮声,水流顺着他染血的脸颊流淌,渗进他的衣领。

逄经赋瞥向跪在他脚边的田烟,望着她着急地看向悬吊起来的男人,心疼之色毫不遮掩,逄经赋露出鄙夷和不屑的目光,阴沉的墨色几乎能从眼中滴出。

待他一把掐住田烟的后颈将她往上举起,田烟惊慌惨叫着。都已经是他的阶下囚,眼神却仍然执恋于那男人。

“喜欢他?把他送给你,要不要。”

他玩笑的眼神里灌着浓浓嘲讽之意,看她不过是在看微不足道的蝼蚁,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轻蔑,几乎没把她当人看。

田烟控制不住地发抖,嘴唇哆嗦碰合,因恐惧而失去了血色,眼神的空洞完全被恐惧淹没。

逄经赋声音肃冷,命令着那两人:“把他的手指砍下来一根给她!”

方才还一脸迷离的女人突然惊愕尖叫,像是整个人都被刺激到应激跳起,她尖叫着抓住逄经赋的大腿:“不要!不要不要!求你了别这样!”

逄经赋压低声音怒吼:“砍!”

两个人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小刀,一人将绳索放低,把谭孙巡被绑起来的双手降低高度。

田烟几近崩溃挣脱开他掐脖的手,正要往前跑去,可又想到什么,跪在逄经赋的面前,抱着他的膝盖哀求他。

“您让我做什么都行,逄先生!求求您了,他也是听任务被指使的,您把怒火发泄到我身上好不好,不要动他,求您了,求求您了。”

逄经赋听完她的说法,歪头狞笑,潮湿的发尖垂在他狠戾的眉眼前。

他像是黏腻沼泽中萌生发芽的怪物,声音轻如幽灵,空洞缠绵,恐怖的魔爪慢慢伸向她充满冷汗的后背。

“我就是在惩罚你啊。”

“你这么聪明,连我都可以骗了,怎么连这种事情也发现不了?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单纯呢?”

逄经赋掐着她的下巴抬起,长睫挂满泪珠,惊慌苍白的面容,犹如出水芙蓉,清冷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