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时针的方式,在她的嘴里舔舐的每一处角落,都留下他的印记。

谭孙巡牙齿快要嚼碎,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站在谭孙巡身旁的一名男人,用手摁住他的腰,藏在袖口中坚硬的枪管抵着他脆弱的肋骨。

朱双翁在一旁摁住他的大腿,低声警告他:“别再乱动了!”

他们都很清楚,逄经赋做这些举动是在给谁看。

牧师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下一句本该是询问田烟的话,他却迟迟不敢发声,打断正在激吻的两人。

场面过了几分钟,围观的人群,原本激烈的掌声也在逐渐颓靡,连打趣的呼唤声都停止了。

他们锲而不舍地舌吻,似乎完全忘了这是场婚礼,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气氛逐渐从热烈的高潮,变得有几分怪异。

田烟摁住逄经赋的肩头,他却纹丝不动,依然自顾自地咬着她红肿的唇瓣磋磨,要夺走的是她的呼吸,还有他在释放着有些可悲的嫉妒和报复欲。

逄经赋另一只手臂拦住田烟的腰,用力把她贴在怀中,田烟的姿势就要站不稳,只有被腰上的手臂牢牢桎梏住,才能不会往后跌落,更悲哀的,是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那句誓言牧师终究没有问出来,田烟也没有机会回答。

而逄经赋根本就不在意她的答案。

或者,他更担心的,是害怕田烟在回答那句本该“我愿意”的时候,给他一个意料之外的报复,将这场他精心准备的婚礼,变成一个永远忘不掉的噩梦。

他还是没有自信。田烟不爱他,已经变成了理所应当的事。

逄经赋为自己感到可悲,他看起来赢了一切,但能抓住在手里的,只有田烟的躯壳。她自由的灵魂,永远不会为了他而停泊。

-

七月份的时候,傅赫青特意提醒过田烟,二十三号,是逄经赋的生日。

傅赫青来家里送了一箱Cur喜欢吃的生鹿肉,Cur围着他开心地打转,激动地犬吠着作为回应。

逄经赋从厨房出来,制止了它的叫声,问到傅赫青:“证件都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明天我需要去墨西哥执行下一次任务,我让岩轰给您送来。”

“不急。”

逄经赋口中的证件,是他与田烟在当地的结婚证明,还有她更改后的国籍,以及能够合法出入国内的证明。

毕竟他答应过田烟,只要她想回国的时候,会让田烟顺利回国。

他走之后,田烟帮逄经赋一起处理鹿肉,把它们浸泡在水里清洗。

新鲜猎捕的鹿肉,表层有许多血丝和油脂,水面漂着一层油乎乎的物质,染得满手都是。

逄经赋用洗手液打湿田烟细嫩的手指,揉着她光滑的肌肤,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搓动。

“一周后是你的生日。”田烟突然说。

逄经赋愣住了,回忆了一下,才开始恢复动作,揉着她的指缝问:“赫青告诉你的?”

田烟点头。

“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头顶传来他的轻笑。

“陪我一整天,二十四小时都黏在我身边。”

“上厕所也要吗?”她用一张最纯真的脸开着玩笑话。

逄经赋低头吻在她的鼻尖:“对。”

“流氓。”

田烟嘟囔道,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真到了生日的那天,如他所愿,田烟早上就开始黏着他,不看书、不玩狗,一直牵着他的手不放。

逄经赋不需要她准备任何礼物,因为田烟所有的花销,他会把每一笔都看得清清楚楚,礼物对他来说已经算不上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