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言挂完电话,脸上的笑露出几分嘲意。

“三百吨货啊,我倒是好奇逄经赋究竟在跟多少军火制造商合作,这才刚沉,就又能在短时间内可以集中这么多货源。”

范寺卿添着茶水:“据我所知,亚洲这块地方零零碎碎的军火商加起来有两百多个,都和他有密切联系,只不过我们的境内运输严格,只有他一个人独占市场份额。”

程英言挑眉:“难道你之前就没想过和他合作,占据这一块蛋糕吗?”

“他在拿命干生意,一旦他离开这块土地,世界各地的军火商对他手中拥有的份额虎视眈眈,都会想办法拿下他的人头,不止我们想要这块土地的大蛋糕,全世界各地的人都想要,只不过,我们是离他脑袋最近的。”

“看来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也不会这么快改变主意。”

范寺卿没有反驳。

“如今他交不上货,必定对我心存愧疚,拿下他的信任是一定的,把他手里的现货买完,我们就可以提早开始行动了。”

这三百吨货在海上运了将近半个月才刚到境内,下一批货估计也是这么长时间。

等货到手之后,他们就即刻展开行动,逄经赋一定没有防备,任他怎么挣扎,在短时间内也无法筹到新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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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黎港。

距离漾呈县有着六十公里的距离。

这里是曾经当地渔业发达时候的港口,如今进入禁渔期,民用港口全部封锁,附近属半岛地形,方圆百里无人居住,成了一个邮轮暂时停靠的最佳地点。

那艘在逄经赋口中海里沉没的邮轮,正好端端地停在这里。

巨型的钢铁巨兽,沉默而威武,壮观的身躯,被周围绿树成荫的山峦隐蔽遮挡,邮轮的甲板上,八歧门的人正在部署预防海盗的武器设施。

这艘邮轮上藏着逄经赋在国内集中起来的全部武器。

逄经赋假借邮轮沉海,拖延给范寺卿的交货时间,又从程英言手中,名正言顺地拿走两艘大型邮轮。

田烟蹲在海边的沙滩上,闭着眼享受迎面吹来的海风。浪花拍打着海岸,发出悠扬的声响。

飘逸的白裙迎风吹起,裙角落地时黏了几粒沙,海风吹红田烟的脸颊,她把下巴往围巾里缩了缩,像只仓鼠似的,腮帮子饱满翘着。

有人从邮轮的台阶上走了下来,踹动着铁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田烟睁开眼,看到下来的人是齐胜吏。

他也在盯着她看。沙滩上渺小却清晰的一个小人,肌肤被黑色的围巾衬得格外白嫩,如同贝壳中的珍珠。

齐胜吏满身肌肉,短款的夹克衫把他显得更雄壮了。

田烟和他直勾勾地对视,齐胜吏率先移开视线,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

身后传来逄经赋的声音,田烟撑膝起身,朝他跑去。

她越跑越快,黑色的围巾垂在身前摆动着,在快要靠近他时,张开怀扑上前,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双臂穿进他的大衣里,享受着他体温带来的温暖。

逄经赋宽大的掌心,上下揉搓着她纤瘦的后背。

“去车里把外套穿上。”

“不要,我要抱着你,你比外套暖和多了。”

他眼底浮现笑意,笑声从他胸膛震出回馈给田烟。

田烟仰起头,下巴搁在他的胸口,小兔子似的呆萌眨着眼,逄经赋抚摸她被冻红的耳尖,手法轻柔捏着那块冰冷为她暖热。

“最近表现得不错,有什么想要的奖励。”

田烟转着眼珠,看起来是在认真思考。

“我想给祝若云打个电话,可以吗?”

逄经赋没有对这个问题否认,也没有给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