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这么做，下场依旧是变成野兽。

席谙早已准备好自己易感期时禁闭的地点，他决心哪怕变成野兽，也好过两头野兽互相折磨撕扯。

婚姻如果不是因为爱重对方，而只是为了发泄欲望，那不足以支撑它存在。

出神之际，手机震动起来，席谙拿出来看了一眼，又是那串烦人数字发来的骚扰信息。

――晚餐吃了吗？可以抬头看看今晚的天空，星星很闪。

席谙抬头，只看到繁复华丽但冰冷空洞的房顶。

他很不客气地回复：再发这些没用的话就把你拉黑。

那边却很快又发来一条。

――怎么啦，你心情不好？

席谙一怔。

――要不要我去接你出来兜兜风？我很会哄人哦，跟我在一起心情会变好哦。给个机会嘛～

……

半小时后。

席谙将母亲来电设置为免打扰，站在餐厅来往的人群中，冷风从领口灌入，他刚觉得冷时，就听到机车的轰鸣和同时响起的，清朗的男声：“席谙！我来了，快上车。”

席谙抬头，不知道成川是怎么在马路对面就从人群中将自己认出的，以及跟冬夜融为一体的黑红摩托，和长手长腿跨坐在车上的成川，比之前每一次都来得顺眼。

第04章

席谙穿过马路走到成川面前时，已经有很多人在看这两个男人，成川早就习惯被这样注视，也可能他根本不在意，但席谙觉得不太自在，板着脸走到成川跟前，却被成川突然拉住手腕。

席谙有被吓到：“你做什么――”

成川看向席谙，一边说一边手上动作不停，给席谙戴上防风手套：“我没想到你真的会下来，看来心情真的很差吧？我不会问你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有个地方能让你放松下来。”

手套是从成川手上摘下来的，带着他的体温，很暖。

成川把头盔递给他：“来，戴上，别人就不知道你是谁了。”

席谙顿了顿，接过来戴上了。

成川见他肯配合，笑意更浓，跨坐上车：“来吧，相信我。”

席谙的人生鲜少有这样离经叛道的时刻，

或许是听过成川说的“头盔戴上就没人认识你”，席谙在机车驶出商业区后变得放松很多，耳边风声呼啸，他的手按在成川腰侧，路灯一盏盏往后倒，身边的景色也越来越陌生，直到驶入一个老旧小区，成川拐了个弯，驶上了一条长坡。

风应该是冷的，但隔绝在外套和头盔外，风声擦过身体的瞬间，席谙竟感觉到自由。

像蹦极和赛车这种危险运动，早就被家族划入禁止线，席谙不被允许接触，席谙试图说服自己只是因为平日过于安稳平淡，所以才会短暂地迷恋上这种感觉。

如果只是短暂地接触片刻，也无不可。

越接近山顶，路灯越少，空气也越冰冷肃杀，成川将车停在一盏昏暗的路灯下，带着席谙下了车。

“冷吗？”成川摘下头盔，路灯下他的眼睛亮得像星子。

席谙说不冷，放眼看过去，城市夜景远远地展现在脚下。

喧嚣被远隔，此刻有种避世的宁静。

“我之前在这边住过一段时间，发现小区后竟然有这好地方。这座山叫青桥山，这里能俯瞰整个城市，人也少。”成川说着，摸出一盒烟，“抽吗？”

席谙蹙眉，没接，成川笑呵呵地离他远了点，靠在围栏上，点了一支。

他的声音被风吹散，听起来像信号不好的收音机，断断续续。

“席谙，人和人的缘分真的挺奇妙，我两小时前根本没想到两小时后会跟你单独站在这里。”席谙从这边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