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成猪手抓我啦,”“肥屁”哀嚎道,声音极为装腔作态。“欺负老百姓,死条子欺负善良小贩啦,我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放开我,你这个猪生狗养的死条子! ”

战况正酣时,克里斯蒂安松的手却被猪蹄占住,无法适时动粗,而“肥屁”更占尽便宜,一把拉开警车的门,在克里斯蒂安松来不及使用武器前便跳进后座了。

卡凡特连头都没回。

“你怎么会那么笨,克里斯蒂安松? ”他说,“这么容易就被他牵着鼻子走?全都是你的错。”

他发动引擎。

“天啊。”克里斯蒂安松无力地说。

“他想去哪儿? ”卡凡特愤愤地问。

“索尔纳街九十二号。”“肥屁”开心地尖叫。

“肥屁”精得很,他要两人把他载到辖区的中央警局,一心期待有人来帮他数硬币。

“我们不能随便把他扔在辖区里。”卡凡特说,“太冒险了。”

“送我去警局吧。”“肥屁”哀求他们说,“用对讲机通知说我们要来了,让他们把咖啡准备好。你们开始数钱时,我就可以喝一杯了。”他摇着身体强调刚才说过的话。

一堆藏在衣服底下的铜板果然叮叮咚咚闹成一团。

帮“肥屁”搜身的工作,会落在那个笨到把他带回局里的人身上。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铁律。

“问他想去哪儿。”卡凡特说。

“你自己不会问。”克里斯蒂安松躁怒地说。

“又不是我把他带上车的。”卡凡特顶回去,“我一直到他坐进车里才看到他。”

卡凡特的看家本领就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克里斯蒂安松知道只有一个办法能打发“肥屁”。他弄响自己口袋里的零钱。

“有多少? ”“肥屁”贪婪地问。

克里斯蒂安松掏出零钱看了看。

“至少六百五十欧尔。”

“这分明是在贿赂嘛。”“肥屁”怨道。

贿赂这玩意儿实在很难定义,如果今天是“肥屁”给他们钱,那就是在收买公务人员了,可是此时的情形恰恰相反。

“反正六百五不够,我需要钱买酒。”

卡凡特掏出皮夹,又拿出一张纸钞。“肥屁”一把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