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乔云杉和裴丰年对视:“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东西一辈子都还不完,把你的脏东西给我弄出来又怎么了?”
裴丰年随即笑了:“我是欠你太多,但那是因为爱你。云杉,你要时刻记得,姨父爱你。”
乔云杉没有回家,裴丰年留他过夜,他就答应了。乔云杉躺在裴丰年身边,又提起刚刚的问题:“你说那个记者怎么会知道我和崔印恬的事。”
裴丰年的手指在乔云杉的后颈打转:“可能顺藤摸瓜,摸到了些什么吧。”
乔云杉说:“但我和她的确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行为。”
裴丰年用手撑起脑袋看乔云杉:“人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这个道理你总该懂。”
乔云杉苦笑一下,他亲了裴丰年的嘴角后背过身睡了。
他带着疑惑入睡,醒来时已是一大清早。
餐桌上摆了一碗白粥、一个包子和一颗鸡蛋,裴丰年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催促乔云杉快快吃早饭,他要搭乔云杉的顺风车去学校。
裴丰年从刚坐进车里就开始打电话,作为土木学院的副院长,裴丰年总是很忙的,只是他再忙,也愿意分出些时间给乔云杉。所以裴丰年说他爱乔云杉是确实带了几分真心,可惜的是他越是爱乔云杉,乔云杉越是不愿意领他的情。
车在土木学院大楼前停下,裴丰年终于把手机揣进口袋里,他解了安全带却不下车,说:“云杉,我今晚又要出差了。大概四五天能回来,你……”
乔云杉打断他:“你快走吧,我不会想你。”
裴丰年捉住乔云杉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乔云杉想甩开却没能甩动:“你做什么!这是在学校里!”
裴丰年叹气,他松开手,说:“不会被看见的。那……我走了。”裴丰年看着乔云杉,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开门下了车。
第4章
乔云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七点五十分。他上午没有课。
天色开始变暗,乔云杉看过天气预报,知道这天是会下雷阵雨的,他早有准备,办公室和车里都有雨伞。乔云杉拿起手机想给裴丰年发个消息时上课铃响了,坐在乔云杉对面的袁老师冲他打声招呼:“我去上课啦。”乔云杉对他露出一个笑,嘴角勾起来,是一个公式化但好看的笑。袁老师离开后,乔云杉放下手里的手机,想着自己何必要对那老东西嘘寒问暖,那是年少的乔云杉才做的事。
窗外响起一声惊雷,瓢泼大雨从天而下。
乔云杉从小就不爱雨天,尤其恨暴雨天。其中原因太多雨中撑不住的伞、钻进鞋子里的雨水、湿透的裤脚、还有一切不好的事情总爱发生在下雨天,比如崔印恬的死讯。
半年前得知崔印恬死讯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大雨天,只不过那时候是清晨六点三十三分,黑暗得如同浓夜的清晨六点三十三分。向他通报崔印恬死亡的电话铃响起的时候乔云杉已经酝酿着准备从梦中清醒,刺耳的声音把他惊得灵魂似乎都收拢成了一团,乔云杉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如果是垃圾来电他就要把对方狠狠辱骂一通。
乔云杉显然是忘了,没有推销电话会在清晨就开始上班。
“叶辅导员”几个字显示在屏幕上,乔云杉心里有了些不详的预感。叶辅导员在电话里平静地告诉他:崔印恬的遗体找到了,在邻省被找到的,自杀。
崔印恬给父母朋友都留了遗书,累加起来好像厚厚的一本论文。她也给乔云杉留了一封,内容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乔老师,感谢这些年来您对我的教导。学生没能撑到毕业,让您失望了。希望来世还能做您的学生。
此外还有一张纸条,没写明给谁,但乔云杉知道那还是写给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