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盘腿坐起来:“太子为什么不和东厂一起回京城?”
帕子被段翎放到水盆边缘,他指尖有残余的水,滴答地砸进水盆里,溅起水:“也一起。”
锦衣卫、东厂一起护送太子。林听更加担心了,毕竟太子还有自己的暗卫,今安在上次仅仅是对上太子的暗卫就受了重伤,再加上锦衣卫跟东厂,岂不是得死。
希望今安在不要在他们回京城的路上胡来才好。
林听真不想给他收尸。
段翎对林听的情绪转变很敏感,多看了她两眼。他擦干手,若有所思道:“你在担心什么?”
林听魂不守舍:“我担心回京城的路上会出现意外。”
段翎行至窗台前,撩开垂下来的珠帘子:“有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在,能出现什么意外。”
不等林听回答,他再问:“你是担心今公子在我们回京城的路上刺杀太子?”隔了那么久,他终于又提起太子遇刺一事。其实他们之前对此都心知肚明,只是段翎没明说出是今安在做的,现在却明说了。
林听抿了下唇,坦诚道:“你猜对了,我是担心这件事。”
段翎看窗外:“今公子为何要刺杀太子?是有人雇他杀太子,还是他自己想杀太子呢?”
她又饿了,吃几块桃酥再回答:“他自己想杀太子。”
段翎松开握住珠帘子的手,一面珠帘子掉下来,珠子哐当响:“今公子与太子有仇?”今安在既不是受雇于人的亡命之徒,那除了仇,几乎没别的东西能让他如此豁得出去,刺杀当今太子。
林听吃完桃酥,倒了杯水来喝:“没错,他与太子有仇。”
今安在与太子的仇跟前朝被大燕所灭无关,即使她坦言他们有仇,段翎也不会想到前朝之事。
林听半个月前在酒楼忘记问今安在,她能不能对段翎说他的身份了,所以暂时还是不说出来。
段翎:“什么仇?”
她转着手中茶杯,斟酌道:“太子欠今安在一条命。”
他缓缓道:“太子还是皇子时就一直小心谨慎,当上太子后亦是如此,不敢犯一点错,不敢仗势欺人,叫人抓住把柄。”
林听相信今安在不会骗她:“即使如此,也不能证明太子没害过人,这世上多的是表里不一之徒,他说不定在背地里做过什么。”
“太子一举一动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下,他的确谨言慎行。”
林听搁下茶杯,咕哝道:“今安在不会骗我的,太子以前肯定害死过他在乎的人,所以他现在才要太子一命偿一命。”
段翎看着她。
林听意识到这话不对:“我不是说你骗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锦衣卫虽奉旨监视太子,但不一定完全清楚他一举一动,我也不是说你们锦衣卫办事能力不行。”
怎么越抹越黑了呢。